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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皇后下帖子,把孟約邀到秋葉原來參加仲秋詩會,就是想把身份拌摟明白。人之相交,開始瞞著情有可原,一直瞞下去,要麼是不欲深交,要麼是怕對方攀扯。孟約從頭到尾,就是一副“我是土豪我滿足,我是小官女我快樂”的態度,這世上委實沒什麼是需要她去攀扯權貴的。
當然,蕭皇后仍還是想看看,孟約會怎麼應對。只是沒想到,她還沒開口,自家傻兒子就鑽出來。
蕭皇后看孟約,孟約回看蕭皇后,滿眼都是……
自始至終,蕭皇后也沒覺得孟約不聰明,所以傻兒子一出來,蕭皇后便知道孟約會猜到“蔓生兄”是宣慶帝,而她是皇后。知道孟約向來遇到什麼事,需要一小會兒時間消化,蕭皇后便沒打攪,只衝傻兒子招招手:“阿宥來。”
“還沒有找到爹。”意思是遊戲還沒玩完,得把遊戲玩完才行。
蕭皇后若不是端著皇后架子,定要翻好多好多白眼:“在荷葉底下,欺阿宥不會划船,找不見他呢。”
朱載宥聽罷,忙跑去荷塘邊認認真真找,好容易才找見一片袍角。宣慶帝倒也不耍賴,被瞧見就自己划船靠岸,將兒子一把扛在肩頭。朱載宥半是哇哇大叫,半是哈哈笑的,被宣慶帝一路笑著扛過來。孟約在亭中就坐,宣慶帝亦不意外,坐下便笑:“怎麼不去前面看少年郎們吟詩,多聽聽,說不得日後也能寫出幾句好詞句來。”
孟約默默看宣慶帝,人家是皇帝,她不敢瞪,只能默默看著,無聲地表達自己的怨念:然而,我現在一點都不想搭理你們,騙紙!
“哈哈哈哈哈……跟阿宥一樣,一生氣就不說話盯著人看。阿宥你看,你生氣時的樣子,就和這個姑姑一般樣。”宣慶帝在臣工面前,自然不會是這張臉,今日也是朱載宥在,宣慶帝在朱載宥面前,總是風趣幽默不著調的熊爹樣。
孟約:……
“你這樣,下個繪本我要寫悲劇的!”
宣慶帝:“朕未曾問責於你,你倒有脾氣。”
一想到眼前這人不再是“蔓生兄”,而是宣慶帝,孟約就好想死一死。別看她表面好平靜的樣子,那是腦子裡刷屏沒刷過來,導致暫時還沒透到臉上:“不對啊,桑班主和常抱雲是不是知道……那幹什麼一直瞞著我啊,難道我會因為你是官家就把你怎麼樣嗎?”
“啊,不對,為什麼不一直瞞下去!”
實在是朱蔓生先入為主,印象深刻,孟約雖然已經有了對方是天子的概念,可一時半會兒真轉不過態度來,再加上宣慶帝也很縱容,並沒有端出皇帝架子來……孟約很難把將兒子扛在肩上,逗得哇哇氣,哇哇笑,哇哇哭取樂的宣慶帝當做那位傳聞中心計城府,識人之明無人能出其右的一代帝王。
孟約:不是我的錯,是朱蔓生崩掉了宣慶帝的人設!
可還是很震驚!震驚到,哪怕事實擺在眼前,而且她已經慢慢開始接受這個事實,孟約其實仍是還沒法轉換過觀念來。誰能想到她天天喊“蔓生兄”,時不時還要促狹喊一聲“朱兄”的朱蔓生其實是當今天子。
不待宣慶帝開口,朱載宥便掙扎著喊出來:“放我下來。”
宣慶帝沒再折騰兒子,將朱載宥放下來,宣慶帝才就孟約的疑問作出解答:“因朕委實需要阿孟幫個忙。”
孟約才沒那麼容易上當:“先不忙說什麼忙,您一朝天子都解決不了的事,您確定您能指望我嗎?”
宣慶帝:“太祖都沒能接通的自來水,你不也接通了。”
“您這樣,可算是把話題聊死了,叫我怎麼接。”孟約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果然,穿越女遇上皇帝多半沒好事。實話說,要早知道朱蔓生就是宣慶帝,孟約指定吐口唾沫都跟他隔三條街。
宣慶帝失笑道:“不過想叫你再畫個繪本,想來不會令你為難。”
孟約:“那也未必,若是犯眾怒的,我可不敢幹,陛下得另請高明。”
“才看出來你竟很謹慎,且安心,不至於叫你犯眾怒,只會叫打鼓人名聲更上一層樓。”宣慶帝看得出孟約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朱蔓生從“蔓生兄”到當朝天子的轉折,到底還是出言寬慰孟約一句,“你便仍當我是蔓生兄,敏敏是你嫂子。”
有賴於大明子民見官員天子不施跪拜大禮,只深揖即可,南京城裡的百姓更是吃過見過,便是天子當面,也十分淡定的緣故,孟約也漸漸冷靜下來,腦子裡各種刷屏也漸漸停下來。思量片刻,孟約決定詳細問明再決定接不接這事:“您想讓我畫什麼內容?”
“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