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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醴其實不是個很擅長於談天的,不過這一經別離,便有了千言萬語。路途上的一切,只他看見了,異國的風情民俗,也只他看到,都是可以好好與孟約談一談的。
因多半路程走的是近海,隔十天八天便要靠一次岸補給,在使節團裡,王醴算是武藝好身體健又官職相當能管事的,自然補給的任務都是交給他。王醴便見識了許多不同的市井風俗,也買了不少,他覺得孟約會喜歡的東西。
孟約地理不成,中國地圖都夠嗆的,自然搞不懂世界地圖和世界方位,王醴講到在錫蘭靠岸時,孟約只想到錫蘭紅茶。那還挺有名的,在現代,錫蘭的高地依然是十分有名的紅茶產地,喜歡喝奶茶的,對錫蘭一定不會陌生。
待見到王醴遞給她一個匣子,孟約便以為是紅茶,接到手裡才發現不對,一匣子紅茶沒這麼沉,她想想晃了晃,裡邊簌簌作響。應該不是什麼易碎品,不然剛才王醴就該阻止她:“這是什麼?”
“開啟看看。”
孟約將盒子放平,輕輕彈開鎖釦,將上蓋揭開,剎那間滿眼繽紛明徹的異彩。秋日的陽光雪白綿長,照耀其上,折射出萬千光華,叫人幾乎沒法睜開眼睛,卻又捨不得那樣紛呈流轉的光澤與色彩——竟然是一整匣彩寶。
在開啟這個匣子之前,可以說,孟約從來不知道,寶石可以有那麼多,那麼純淨的顏色。彷彿她開啟的不是裝寶石的匣子,而是造物主桌上,盛放星辰的匣子,每一顆都閃閃發亮,充滿令人心迷神醉的光澤。
孟約完全不用說話,只一張陡然亮起來的雙眼和完全張開的表情,就足夠讓王醴知道,他選的禮物選對了。豈止是對了,簡直是沒有更合心意的,換個矯情點或矜持點的,大約會說“太貴重了”,孟約完全沒有說“太貴重了我拒絕”的意思。
“真的全是我的嗎?”孟約這會兒信了,女人擁有和巨龍一樣的屬性,熱愛一切閃閃發亮的小東西。
王醴含笑點頭,片刻後又搖頭,王醴看得出來,他搖頭孟約心都快碎了,手下意識地將匣子抱得緊了一些:“總要各餘出幾枚給呂姑姑。”
孟約“噢”一聲,給呂擷英她是絕對捨得的,瞬間心就不碎了:“我要說謝謝嗎?”
“不必言謝,因已有最好的謝禮。”
抱著匣子的孟約,歡快無比,不怎麼很能琢磨出王醴話裡蘊含的並不怎麼深的深意。看著這匣寶石,孟約又想起年前佩戴金珠簪時的情形,遂笑出來,心想:戒指還是要有的,各種小配飾也是必需的,要知道,幾百年後那會成為一件又一件有故事的傳家寶呢。
“你現在就給我一匣子寶石,以後你可怎麼辦,什麼都不能打動我了。”孟約覺得應該在求親的時候給她,那時候給她,什麼她都會答應好麼,不但她自己要答應,還會在孟老爺為難時給王醴幫腔。
不知道為什麼,王醴看著孟約這張和寶石一樣閃閃發亮的臉,略有點堵心:“自會有更好的。”
孟約抱著一匣子寶石,委實想象不出來,還能有什麼更好的:“我覺得這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只是一匣寶石而已,你倒像得到了世界一切。”王醴忽覺得,孟約真容易討好,也很容易滿足。
“那倒不是。”世間還有好多好多美美的寶石。
實則,這些彩色的寶石,只在孟約這個穿越者眼裡價值千金萬金,傳統的中原漢民族,崇尚的是玉。彩寶永遠只可能是點綴,而成不了主角,定親成親,大明仍是首尚羊脂白玉與和田碧玉,便是翡翠與珊瑚瑪瑙都要略差那麼一絲意思。
“對了,奧托曼那邊怎麼回覆的,他們這次打算認認真真打仗了嗎?”之前,奧托曼一直屬於閒著沒事打著玩玩的隊友,根本就沒線上上過。如果不是死了第一順位繼承人,估計這火還搓不起來。
“自然,至多再過一兩個月,前方便應當傳來奧托曼派重兵前往參戰的訊息。在外洋的將士應當會能略輕鬆一些,沒準今年能過個好年。”雖才剛過仲秋,但由於海外戰場與南京之間路途遙遠,信一來一回,就差不多到了年底,到年底自然是過個好年。
“那就好,也不知盧宕怎麼樣……”孟約每次聽到外洋戰場的訊息,都會想起盧宕來,因為她很急迫於知道,由她這隻蝴蝶扇過翅膀後,一切是會往好的方向,還是往更加不好的方向。
王醴:數萬里路途歸來,你竟與我說盧宕?
“自然很好,奧托曼增兵一對,他們肩上的擔子就能稍微輕一點,只會越來越好。”戰場如今捷報頻傳,偶爾有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