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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帶來的便捷,是凡有眼睛的人便能看見的,在孟約因為蒸汽機車的煤炭用理而對整個世界的煤炭儲量憂心忡忡時。孟老爺告訴孟約,他們正在考慮用油作為燃料,大明如今的疆域中擁有大片大片極易開採油田,甚至有很多直接裸露在外的油田。
孟約:啊?你們這些人,是不是也飛得太快了點!
由於孟約並不知道蒸汽機車可以直接使用原油作為燃料替代煤炭,所以她以為這些人是要開始搞燃油機,於是她又開始憂心忡忡地操心大氣汙染,尾氣排放。當然,很快她就發現,這些人只是用原油替代煤炭直接作為蒸汽機的燃料,並不是這蒸汽機時代都沒進入,就要進入內燃機時代。
不過一時半會兒,原油很難替代煤炭,因為原油有一個很討厭的特性,非常愛結油垢,還會容易導致鍋爐變形,這倆問題不解決,煤炭還得繼續燒下去。
“爹,大後天就過年了,你能不能好好在家歇兩天,何掌櫃一直找我問你呢,你要再不去看賬本,何掌櫃就要哭了。”何掌櫃還等著回家過年呢,雖然他把一家人都接到了南京,可眼下,在內城還買不起房,便在南郊置了田地置了宅院,把家人都安置了過去。
眼看要過節,卻因見不到孟老爺不能交賬對賬,自然不能安心回家,偏偏家中前兩天新誕了孫子,孟約感覺,孟老爺再不去交賬對賬,何掌櫃能上門來哭。
孟老爺這才記起還得清賬,他這一年,不是在外邊,就是在科學院,忙得暈頭轉向,連閨女都不很顧得上,何況是家中的生意:“彷彿記得你說老何家兒媳婦生了,丫頭還是小子,送了禮去不曾?”
孟約:“送了,臘月二十五傍晚生的,是個大胖孫子,我喊管家同春柳去送的禮。”
“那便明日去布坊清賬,說起來……又要到年年生辰了,去年在奧托曼,也沒能好好給你慶生。今年必要好好置辦置辦,把你外祖一家都請來,還有姚青一家和你先生他們。”因為孟約是年三十過生日,這天家家得吃團圓飯,人口眾多的人家,沒準中午在這吃,晚上在那兒吃。這天過生辰辦宴席,若不是交情深的,委實不好勞動人家在年三十來吃宴。
孟約挺想拒絕的,大辦宴席慶祝自己“老”一歲,她真沒這愛好。當然,十來歲的人,應當是愛過生日的,可關鍵是孟約從心理上來說,不是十來歲啊,她反正是每過一次生日就覺得大好豆蔻年華在以飛奔的速度離她而去。
“可我只想和爹清清淨淨地過。”
“胡說,你外祖一家怎麼都要請過來,我這一年到頭的忙,也沒能顧上。”孟老爺這時一掐算,才驚覺時間有點不夠用,今年是不可能再去科學院裡埋頭鑽研了。
次日,孟老爺領著孟約一道去布坊,與當真快要哭出來的何掌櫃清賬,孟老爺另給完年節的紅封,又包一紅封權作何家長孫的壓歲錢。比起紅封,顯然能回家看孫子更讓何掌櫃激動,連道好幾句謝,腳下連個頓都沒有就跳上馬車往南郊趕。
父女倆沒急著回去,孟老爺說要和孟約在外邊吃頓好的,孟約二話不說仍要去合意樓,孟老爺笑道:“你倒長情,吃著好吃,就總想著要去。今日不去合意樓,為父帶你去吃烤乳豬。”
以孟老爺對孟約的瞭解,什麼鼎湖上素,什麼雪地草芽,或溫泉畔的蘆芽,都不如直接帶她去吃烤乳豬。
孟約一聽烤乳豬,整個人都充滿要去吃美味硬菜的幸福感中,即使看到周家人,也沒能破壞她的好心情。倒不是周文和,而是周老太太到了南京,顯然,周文和一年一年不返鄉,讓周老太太在鄉中待不住了。
周老太太也不是一個人,身邊跟著大兒媳婦和林莠,林莠經過“失蹤後自己逃回來”這件事後,感覺明顯比從前要更穩,更像一個不急不躁耐心十足的好獵手,而且獵物正在進入她的捕獵範圍。林莠見到孟約倒依然即無善意,也無惡意,笑臉還是有的。
“老太太,二姐,莠娘。”周老太太至今仍滿懷善意,孟約也不搭理周文定,就對周老太太視而不見。
周老太太是越看孟約越覺得遺憾,這麼好的姑娘,偏生自家兒子要作妖,結果到現在有家不回,成日在南京漂著,枕邊至今空蕩蕩:“年年出落得愈發好看了,孟兄弟精神頭也好,看著比從前還年輕幾歲,天子腳下,果是個養人的地方。”
兩家人雖還有舊交情在,可因為周文和,到底有些不尷不尬的。互相問候幾句,便錯身而過各向一方。孟約與林莠擦肩過時,林莠顯然有什麼話要說,但似乎是礙著人來人往,最終也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