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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約穿越前也不過大學才畢業沒多久,腦子裡根本沒有政治這根弦,思來想去,這事還得靠土著們集思廣議。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等王醴因來,看大理寺究竟怎麼一回事,孟老爺到現在還沒能緩過神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到黃昏時分,王醴才從大理寺回來,匆匆忙忙吃幾口飯,便開口道:“榮長恭逼問袁令昭,以袁令昭獨子袁啟作要挾,袁令昭四十才得一獨子,身體素不是很好。榮長恭刑訊手段太過,袁令昭因畏懼自盡,孟伯父身上的血便是袁令昭的。”
“袁院士他……”
“幸而郭有光去得及時,不然恐怕救不回來,不過即使救回來,也要損壽元,血流得太多。”王醴說話間,琢磨片刻,擱下茶盞,“孟伯父大約認為袁令昭已然身亡,阿孟速去告訴孟伯父一聲。”
呂擷英:“行了,你們一塊去孟園,好好寬慰孟主事。”
回孟園的路上,孟約方又想起今天白天與呂擷英談的遷調一事,就這個,她問王醴,是否有什麼辦法。王醴琢磨片刻,想起盧昆閬來,科學院不比太學,但科學院裡的院士們,也有出去遊學的。不過,孟老爺肯定不在可以想走就走的範圍,唯院士才可以:“科學院的院士倒可以以遊學科考之名外出,但袁令昭少說也得調養一年半載,孟伯父未晉位院士,只能由院址出面點孟伯父隨行方可。”
“科學院裡還有其他擅長機械的院士嗎?”
“有,不過那位院士脾氣古怪,遠比不得袁令昭性情隨和。”說起來,太學裡時不時就有見出去遊學幾年不見信兒的,科學院卻鮮少出去科考的,多半都待在科學院裡,一待可能就是十年八年不帶出趟遠門的。
孟約嘆口氣,看來這裡還得打個問號,步上臺階,一腳邁進家門後,孟約又想起榮意的兄長榮肅來:“榮長恭呢,他把袁院士逼成那樣,不會就這麼算了吧?”
王醴搖頭:“即使大理寺想大事化小,葉阜安肯代為遮掩,也有晁首輔在。袁令昭是機械中堅,晁首輔自不會坐視不理。”
“那就好,另外,我還有個疑問,到底那害我爹被拿去大理寺的人是誰?”孟約一直沒問這個,不是沒想到,是沒來得及問就一堆事壓到頭上來。
“榮意的堂弟,孟伯父在工部時,便曾與之共事。”
孟約沒問為什麼,只知道,她這個《三醮》女主的腦殘粉要徹底下線了。榮意堂弟的作為和榮意可能沒有什麼關係,但她們之間天然隔著溝壑,怎麼還可能一起愉快玩耍呢。
走進孟老爺的屋子,便見原本喝了服了丸藥睡下的孟老爺,已經起來坐在燈前,雙目出神。不過他們的腳步聲,還是喚回了孟老爺的注意力,顯然,孟老爺此刻已經比剛從大理寺回來時要好許多:“爹。”
孟老爺過得片刻,方才幽幽出聲:“年年。”
“爹,袁院士沒事,郭少卿去得早,現下袁院士已經救回來,只是這一年半載的恐要好好調養,去不得科學院。不過,爹明日就能去探望袁院士。”孟約坐在孟老爺面前,刻意把自己臉上的表情擺得可愛一點,軟萌一點——這世上,肯定沒有比軟萌閨女更能暖化孟老爺心神的。
孟老爺輕嘆一聲,揉揉孟約洗過頭髮後,便沒再梳成髻,而是鬆鬆挽在腦後的頭髮:“為父已無事了,只是一時有些無措,年年啊,你後悔隨為父來南京嗎?”
本來也不想來呀,可這話怎麼能說呢,這樣的時候自然要用盡全力鼓勵孟老爺:“怎麼會呢,我可喜歡南京了,這麼多好吃的,天天不重樣,我都能吃一年呢。不來南京城,也不知道這世間有多少精彩就這麼窩在山鄉里錯過了呀,而且不琮南京,我和先生也就斷了師徒緣份,所以幹嘛要後悔來南京呢。”
父如何不知女,孟老爺看得出來,孟約在鹿邑時,明顯要快樂得多自在得多。但作為一個父親,他亦有自己的私心,想到這兒,孟老爺看向王醴:“那榮長恭……”
“必有後報,晁首輔不會放過他。”
孟老爺點點頭:“倒也是個念情的人,榮氏女曾與年年交好,他便朝我動手。只是到底不在一條道上,日後怕再無情面可講,還是需防著些。”
“是是是,您別操這麼多心,先把身體養好再說。晚上也沒見爹吃幾口,我去給給爹做雞湯麵,爹等著我,王師兄也別走,你剛才也沒吃多少。”孟約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廚藝”就是雞湯麵,雞湯和麵都是廚娘事先做好的,孟約只需要把面往滾水裡一煮,把雞湯煮開,再把面和雞湯擱到一個碗裡,撒上孟約覺得很好很好吃的烤芝麻海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