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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爺為人處事,可以說是極圓滑的,早些年走南闖北做生意,講究的是一個一團和氣,和氣生財。到了南京進入官場,孟老爺也行事也十分有度,該請客的請客,該來往的人情都度量著來,與同僚相處也是和和氣氣的。
然而,官場之上,情誼可以拋開,利益卻是拋不開的,孟老爺一路高歌猛進從江寧織造府開入工部。便是在江寧織造府日子短,沒觸動誰的利益,他在工部的所做所為,甚至是得以晉身入官場的起因,還真得算是自己走了路,便擋著讓別人沒路走的,於官場而言,這才是利益的根本!
午飯時分,王醴從朝上下來,得知訊息才急匆匆趕回長平裡。此時,孟約正是惶恐不安到極點的時候,看到王醴,彷彿黑暗中看到光,沸水時抓住藤蔓一般迎上去:“王師兄。”
“我已讓屬官去打點,不管如何,在裡邊待幾天是免不了的。好在,大理寺裡的同僚與我都有幾分熟面在,總不會讓孟伯父在裡邊吃虧。”督察院和大理寺、刑部這兩個衙門,可以說是相愛相殺,彼此間常來常往的,有時候免不了這樣的情況,因而,只要王醴出面,孟老爺和郭令昭在大理寺便不至於太難。
“嗯。”孟約聽罷,雖依然還很慌張,但她努力讓自己穩下神來。不是著急忙慌的時候,越臨到大事來,越要冷靜,不然沒法思考應對之策。
呂擷英待兩人坐下,才問王醴:“怎麼聽聞今日你上朝去了?”
說到這,王醴就不由嘆氣,正這節骨眼上,偏他還領了差事得出外洋去為中譯官:“陛下與內閣有意派出使臣前往奧托曼遊說,因我會奧托曼語,遂有同僚茬我為中譯官前往。因使臣還未定下,但約就是這一兩日的事,定下便會很快啟程。”
“奧托曼……”呂擷英彷彿想到點什麼,又沒抓住,只得搖頭,復與王醴道,“榮長恭什麼時候調到大理寺的,怎麼沒聽到風聲?”
“榮長恭是葉次輔一手提拔起來的,這次調到大理寺是幾天前的事,因大理寺卿告老,由張少卿升任,榮長恭這才被葉次輔推到少卿的位置上。”可以說,如今的大理寺,王醴唯一沒什麼交情的就是榮長恭,好在大理寺上下,也就這麼一個沒交情沒來往過的,王醴還是可以去大理寺刷臉求個情面。
“那榮長恭可真是葉次輔手裡的一柄好刀,每到用時都鋒芒逼人。”呂擷英語罷,差人擺飯,呂冰不等吃飯就要走,急著回去找她爹。哪怕她爹什麼事也沒有,但她爹也是站在葉阜安對面的陣營,這一點即使呂冰是閨中女兒也一清二楚。
呂擷英想想,沒留,派了人把呂冰送回去。飯擺上時,盧昆閬正好到家,四人吃一頓沒滋沒味的飯,復又坐一塊商談:“故事很值得一試,重崖多往大理寺走兩趟,託人關照一二。至於把人撈出來……英英,此事恐怕還需得勞煩大兄。”
四人中,三個人是完全沒見識過官場中人如何玩手段鬥心計的,就是王醴,在督察院經年,也只有他為難人,沒有別人為難他的時候。是以,都有些苦手,因而還得勞煩在官場裡摸爬滾打二十幾年的呂大兄。
“行,我這就去廣陽第找大兄,年年,你去寫封書信,回頭叫重崖幫你捎給令尊。多勸勸令尊,別衝動行事,今日令尊被牽連,即是小人作亂,也是令尊略衝動了些。袁令昭沉沉浮浮幾十年,他斷不會有事,令尊牽連進去,卻很可能是如城門失火。”呂擷英的意思是別回頭城門無事,池魚遭殃。
“好,我這就寫。”孟約也覺得孟老爺有點熱血上頭,可她又很能理解,畢竟袁令昭等同是孟老爺“靈魂導師”,一輩子到如今才算遇著個知音,不說為不為其死的話,同甘共苦是必然心甘情願的。
王醴也在想,怎麼才能儘快把孟老爺從大理寺帶出來,事皆如此,久則生變。最好是能趁葉阜安那邊的人沒反應過來前,把孟老爺這個看似是池魚,其實也是城門重要一塊木板的給撈出來。
孟約寫好信,交給王醴,王醴便道:“我先去給阿孟捎信,爾後去尋大理寺少卿郭有光,我與郭有光頗有幾分交情,大理寺的事,還需在大理寺中為官多年才清楚。榮少恭初到大理寺,恐還有很多不通順的地方,我們須得快,快才能趁榮少恭還不及理順時,將孟伯父從大理寺帶出。”
那畫穿越者太祖的故事豈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那還用畫故事嗎?”
“自然要,此番出來,須防以後,若不借悠悠眾口,還得日夜提防。”其實王醴也很不放心,但他不日便要前往奧托曼,這一去少說也得是十個月八個月的。他不能顧得上,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