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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打鼓人真身後,桑班主一合計,也別等明年開箱再演,直接挪到現在,栽樹趁東風嘛。果不其然,《將軍令》仲秋節開演的事一散播出去,購票的人就把德麟班的門檻都踩平了。
孟約:“桑班主,你這樣明年我可沒有開箱戲給你,我忙著準備婚禮呢。”
桑班主可是見大風大浪,見過起起落落的,不會被孟約這句話嚇倒。他還能不知道群眾的力量,孟約從前沒人知道打鼓人是她,現在人人都知道了,縱便是坊間百姓催不著她,不也要親近的人催她麼,桑班主覺得,開箱戲還是很可期的。
不過嘴上,桑班主答應得挺好,還點頭了:“阿孟姑娘說得是,終身大事要緊,開箱戲我另找人也成。還不是打鼓人的身份滿南京城都知道了,這時候把戲推出來,也能轉開一部分視線,免得人人盯著阿孟姑娘。”
仔細想想,事也確實是這樣,因為《將軍令》上演,盯她的人委實沒從前多了,不至於出個街,都要被各種目光關愛到:“多謝桑班主替我著想。”
桑班主含笑:到底還是個小姑娘,真好哄。
待仲秋日,《將軍令》大戲開鑼,德麟班人滿為患,從前上邊的包間,一個包間裡最多二三人,如今這卻也是擠滿了。至於下邊大堂子裡,那就更別說了,連站腳都沒地方站。大家也沒誰抱怨,德麟班多開戲票,也是經過票友們集體同意的。
常抱雲就是個戲瘋子,一到這樣的場面就來勁,他大將軍的戲份,不比男主角少多少,有一幕是一幕,哪幕都有他的戲。他這一來勁,帶著演男主的小生也格外來勁,乍一亮相就滿堂喝彩。
第一幕戲,講的男主從紛飛戰火中死後而生,回到十歲出頭,還在和平安樂的盛世之下讀書,是個初進書院的學子。這書院以武為重,經史子集也教,但其實是個軍事院校,以培養基層軍官為主。
背景並沒有多著筆墨,因為隨著男主見到故人的回憶,背景會自然而然交待明白。男主見到了日後他的上司,他的同年卻被他日後成就更高,而此時同樣青澀的少年。還有威嚴與溫和並重,胸中永燃熱血的中年大將軍,這位大將軍的出場,彷彿讓人看到了一代人,與另一代人在順利地交棒。
常抱雲唸白說:“少年人,不錯,再接再勵以圖強。”
接下來,就輪到了孟約賣的安利,背景齊聲唱“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
孟約原本懷疑這段可能很難編曲子,不想,唱出來竟然充滿朝氣。其實孟約只記得“少年強則國強”這短短十幾個字,後面的是寫戲文時楊廷禮填充進去的,既可以作轉場詞,也可以作開場詞,偶爾還能中間穿插一段,類似於主題曲。
“好!”
“好一個少年強則國強。”
因這一幕是在背景音的眾聲唱裡結束的,自然而然地引起討論:“打鼓人別看是個女兒家,端是巾幗不讓鬚眉,眼界開闊著吶。”
“那姓王的清吏司主事,定是上輩子佛前燒足了香,這輩子才能有幸娶打鼓人。”
“說這幹嘛,不說私事,只談戲。”
“是是是,女兒家的事還是少說,就戲論戲。”今天在戲堂子裡的哪個不是死粉,自然而然會自覺維護打鼓人的聲譽和清譽。
孟約在上邊真的很寬慰,雖然這些日子她也覺得挺有點負擔,可聽到讀者自發維護她時,她心裡還是會感動得不要不要的。所以,不止作者虐我千萬遍,我愛作者如初戀,反過來說也是一樣的,讀者對作者來說,何嘗不是永遠如初戀,雖然偶爾也要嫌棄一下的,那也是甜蜜的嫌棄。
“我真的好幸運,能擁有這樣好的讀者。”這是打鼓人內心深處的感慨。
陪同來看戲的孟老爺:……
同樣陪同來看戲的王醴:……
這兩人這段時間,差點被人逼問得想要窩家裡閉門不見外客才好,孟老爺在科學院,天天要被人逮著問打鼓人,王醴在吏部也沒好到哪兒去。王醴的頂頂頂頭上司,吏部尚書是孟約的死粉,死死死死的那種,像今天,吏部尚書原本沒買到票的,後來放票,站票他都來。
雖然到現場後,拆了桌,全併成長條凳,但那也是很擠的。大熱天,堂堂一部尚書,揮汗如雨擠在中間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第一時間看到心中偶像的新戲。打鼓人是個姑娘,吏部尚書沒臉上去騷擾人家,可王醴既不是姑娘,還是自家下屬,騷擾起來用有什麼心理負擔嗎,當然不用!
《將軍令》從頭到尾,都是一部能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