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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這兩個相恨相殺了十幾年,一見面就恨不得捅對方几刀的冤家,竟然互相凝望著,既沒動手,也沒有吵鬧。
這似乎更像是一種男人間的對峙,但卻又讓人感覺不到以往的火藥味,反而更像是時間的定格。
大概過了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他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了。
我跟小冉坐在沙發上,就那樣仰頭看著他們,甚至緊張地互相捏著對方的手,生怕一言不合,兩個人又再掐起來。
但是接下來的走向,卻完全出乎我們兩個女人的意料了。
寧遠再次恢復了小痞子的狀態,挑了挑他劍一般的眉毛,張狂地說:“放心,敢動我妹的人,我是不會讓他們再有機會站起來的。”
聽了這話,慕睿軒緊繃的表情,終於舒緩了開來。
但是慕小冉蜷在我手心裡的手指,卻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
我明白,寧遠那一句“我妹”,再一次讓小冉心寒了。
她在危機時刻,沒有給她哥打電話,卻第一時間打給了寧遠,縱然像寧遠所說,因為當時他的酒吧比較近,能夠更快地趕過去,但其實也說明了,小冉對於寧遠的信任和依賴,也是到了很深的地步。
她對於寧遠,是深深的男女之情,然而從現在這個狀況看,寧遠卻仍然只是把她當妹妹。
“行了,小冉已經安全送到,我也該走了。”說著,寧遠看了看在場臉色各異的三個人,不等大家有什麼回答,他便瀟灑地轉身,走出了大門。
自始至終,慕睿軒都籠罩著一層讓人看不透的色彩,無法言說。
而小冉則望著寧遠的背影,久久地出著神。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拉了拉她的手,“上樓吧,去好好洗洗,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小冉收回了目光,什麼話都沒說,失魂落魄地上樓了,身上,還披著寧遠的外套。
我跟慕睿軒也關了燈,相依偎著上了樓。
我本想問問他,為什麼對寧遠的態度轉變了,但是看著他一臉不願意多說的樣子,我終於還是沒有再提。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的心裡,生出了一個念頭,也許,這兩個自小情深的男人,真的會因為今天的事情,再次碰撞出屬於他們的情懷呢。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我們三個人非常有默契的,誰也沒有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飯後,小冉照常去上班,只是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名專職司機。
我見他曾經出現在慕睿軒的安保團隊中,據說是個擒拿格鬥樣樣精通的人物,而他現在的任務,顯而易見,就是保護我們慕家的大小姐了。
小冉沒說什麼,預設了這項顯然是慕睿軒做派的安排,匆匆上班去了。
而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我想多了,我總覺得慕睿軒在對待外人時,也好像突然之間少了些銳利,不像以前那樣渾身是刺了。
我一廂情願地認為,這樣的改變,一定與寧遠有關。
但是為了怕他再次封閉自己,我什麼都沒有問,開開心心地將他送到大門口,目送他也去上班了。
家裡,再次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沒過一會兒,電話鈴響了.
我看了一眼,是消失了好幾天的李牧。
我趕緊接起來,“學長你找我?”
李牧頓了一下,“你,在家嗎?”
“我在家呀,你可以隨時過來。”我並沒有問他什麼事,哪怕他只是想找人聊聊天,我都可以隨時陪他。
“好,那我過一會兒就去找你。”得到我的答覆後,李牧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他就來了。
迎他進屋後,我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發現他的氣色比前幾日要好了許多,我懸著的心,終於安穩了一些。
沒有過多的客氣,李牧開門見山地說:“晴晴,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辭行?你要去哪?”
“還沒想好,但是我已經去華家跟他們攤牌了,我正式向華悅解除我們兩個人的婚約,然後先去美國,之後去哪裡,等到了那邊再說吧。”李牧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過多的表情,好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樣。
“那華家同意了?”我最在意的,還是這個老大難的問題。
李牧漠然地笑了笑,“怎麼可能那麼痛快的就同意?華悅母親的潑辣,可是出了名的。”
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