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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慕睿軒的解釋,我忽然有了一種溺水人突然觸到地面的感覺,眼眶漸漸溼潤了。
遠居國外的這三年,每一天,我都活在深深的幽怨之中。
怨恨老天對我的不公,怨恨慕睿軒對我的絕情,更怨自己的滿腔情感得不到一絲眷顧。
可是今天,這些怨,在慕睿軒的表白下,竟成了一紙空談,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
下一秒,我就要不顧一切地衝到他的懷裡,將自己這麼些年的委屈,全部倒給他聽。
可是,僅僅一秒,那隱藏在我內心深處的本我,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我突然想起了三年前,那段晦暗的時光,慕睿軒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後,每一次見到我,他都是一副狠厲、決絕的樣子,然後親手將我撕碎,踐踏。
很多時候,我曾經想過,也許,他是有苦衷的,他是不得已的,他是為了我好。
我也不只一次地對他哭訴過,追問過,企求過,甚至,我放棄了女人的自尊,低三下四地跑去找他,要挽回他那顆自以為是、又高高在上的心,哪怕,他因為家族的仇怨而不娶我,我就是沒名沒分地守在他的身邊,我都是樂意的。
然而,每一次,他都是不為所動。
那段時間,沒有人知道,我的身體與心靈,都經受了怎樣的折磨與煎熬。
哪怕就是我們的孩子沒了,我也被華悅迫害得奄奄一息,慕睿軒都只是把我圈在醫院裡,像關押著犯人一樣,除了每天去看看我,卻仍舊沒有半句解釋,沒有一點兒交待。
從那時起,我的心,就涼透了。
縱然,他今天對母親坦白,說他曾經所謂的那些報復與冷處理,只是為了保護我,可是,我不理解,為什麼他寧可將我傷得遍體鱗傷,也不願意讓我與他肩並肩地共同作戰?
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對慕睿軒來說,至關重要的洛晴天!
被逼到絕境的人,內心都有一個心魔,也許,這個結,就是我的心魔。
所以,不管聽到怎樣的真相,我都沒法輕易邁過去這道坎兒。
最終,我沒有撲到慕睿軒的懷裡,去索取失去已久的溫暖,只是冷漠地坐著,任由那顆剛剛還激烈跳動的心臟,慢慢回覆到了它的正常頻率。
慕睿軒一直在觀察著我的神情變化。
起初,他可能捕捉到,我因為激動而暴露出的一些小動作,所以他一直繃著神經,動都沒動一下,只緊緊地盯著我,漆黑的眼眸中,毫不吝嗇地閃現出帶著欣喜的光芒。
然而,當他後來發現,我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晴不定了,敏感的他忙站起身,匆匆坐到我身邊的位子上,將我的身體板正,直視著我,語帶焦灼地說道:“晴晴,我一直都知道,當年高家與我們慕家的事情,你是被冤枉的,就連你的父親,也一直受著不白之冤,但我沒辦法,那個時候,我一籌莫展,我找不到一點兒線索,也沒有強大的力量去對抗如日中天的華氏,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假意怨恨你、怨恨高家,來達到穩住華悅的目的。”
“沒有辦法?以你的智商,會沒有其他辦法?好,就算是找不到線索,這我不怪你,可是慕睿軒,你自己算一算,那段時間,我主動去找過你多少次?我不要臉面地去求過你多少次?就連我肚子裡的孩子,都是被你在荒郊野嶺那樣一個不堪的狀態下懷上的,你現在跟我說你迫不得已?我把我作為一個女人最寶貴的驕傲都丟棄了,就為了讓你相信,我跟我父親,沒有對不起你,我願意跟你一起去尋找線索,可你呢?為什麼就不能跟我說句實話?為什麼就不能讓我跟你一起對抗?在你眼中,我只是一個弱不禁風、會拖累你的廢人,對嗎?”
我像火山爆發一樣,渾身顫抖著,一股腦兒地將心中所想所怨,全部都發洩了出來,而眼淚更像是豆子般,大顆大顆地從眼眶裡滑落,瞬間便滿面潮溼。
慕睿軒聽了,原本還挺闊的肩膀,一下子癱了下來,他難堪地移開視線,垂下眼眸,輕聲道:“其實,當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告訴我,我們的孩子沒有了,你的身體,可能再也不能懷寶寶了,那時,我就已經後悔了。”
“後悔?真沒想到,你的字典裡,居然還有這兩個字,真不容易。可是,後悔有用嗎?我們的孩子,還能回來嗎?我們的感情,能恢復到像從來都沒有過什麼一樣嗎?”
說罷,我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像折翼的蝴蝶一般,劇烈地不住抖動,似乎也在拼命地壓制眼底的眼花,便悽然地笑了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