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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不是不明白,慕睿軒嘴上說著會與我保持朋友的距離,但這幾日以來,他的所作所為,無一不在表露出他對我的愛。
早上,他會比我先起床,收拾完自己後,他為我準備好洗臉水、刷牙水,就連牙膏,都是擠好在牙刷上的。
背地裡,他給醫生不少伙食費,讓醫生給我們準備的飯菜,全部都是我愛吃的。
雖然腿傷不好,他一直賴著不走,但他卻從沒在我面前嚷嚷一句疼,讓我著急上火。
晚上,也是恪守著朋友的關係,沒有逾越一步。
所有的這些,都是朋友範圍內的本分,雖然似乎高於朋友,但若你真想往過分上靠,又完全靠不上,因為慕睿軒把這些關愛,都融入進了日常。
現在,經由醫生母親的提醒,我再也沒辦法裝傻了,心裡亂得像一鍋粥。
慕睿軒還在催著我,沒辦法,我只能先按捺下心情,出去看他。
見我從大棚裡出來,他迎上來,笑著幫我順了順有些亂的頭髮,溫和地說:“你現在倒真有幾分村婦的感覺了。”
見我臉色要變,連忙又接上一句,“但沒有任何一個村婦,有你這樣的姿色和聰慧。”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的現在也挺合適當村長的,要不你留下來,為開發新時代的農村建設,做貢獻吧。”
慕睿軒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削瘦硬朗的臉頰,此時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下,竟是許久不曾見過的溫暖和陽光。
這一刻,我似乎又有了眩暈的感覺。
慕睿軒拍拍我的肩膀,眨巴眨巴眼睛,“我是不介意留下來當村霸啊,反正我的腿傷差不多要好了,如果你喜歡農村,想要勵志當一個美麗的村婦,那我也願意盡朋友的情誼,陪你待下去,可好?”
我自動過略掉他說要陪我當村婦的話,只記住了他說的,他傷要好了,忙驚喜地瞥了一眼他的腿,“傷好了?就是說,我們可以走了?”
慕睿軒的臉容,突然定格在臉上,漸漸沒了溫度,“你就這麼急著要走?”
我心裡咯噔一下,他這是,誤會我不想陪在他身邊吧?
我猶豫了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說:“我,我,實在過不慣農村的生活。”
慕睿軒淡淡地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轉身回了屋裡,留下我一個人,愣在了原地。
晚上,醫生全家人知道我們要走,做了一桌子的農家菜,給我們踐行。
慕睿軒沒有推辭,挨著我坐下,雖然外人看不出他還有生氣的跡象,甚至他還收回平時高高在上的盛氣凌人,與醫生推杯換盞,但我能感覺得出來,他對我,還帶著略顯疏離的態度。
醫生母親坐在我對面,時不時地笑吟吟看我一眼。
我想起了她白天裡對我說的話,再偷眼看了下旁邊清冷的慕睿軒,我的心裡,越發覺得蒼涼。
我端起酒杯,對醫生一家舉了舉,客氣地說:“感謝各位在這些日子裡對我們的照顧。”
說著,我一飲而盡。
大家都齊齊叫好,說我豪爽、酒量好。
慕睿軒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但卻並沒有攔下我。
我的心一酸。
就這樣,我的心情因為得不到宣洩,又受到了大家的鼓舞,這頓飯,我一杯接著一杯,終於把自己灌得微醺,才停下來。
然而,我不清楚,這是樸實的農村人自己釀的酒,口感喝甜膩,但後勁卻十足。
吃飯時,我以為自己是微醺,但吃完飯,坐了一會兒後,頭便開始轉圈,臉熱得像火燒一樣,整個人都不好了。
趁著大家不注意,我一個人偷偷溜了出來,深吸了兩口氣,再被晚風一吹,我那憋悶的胸口,終於舒服了一些。
我在院裡溜達了兩圈,無意中,抬頭一看,滿天有繁星,像鑽石一樣,閃著耀眼的光芒。
這種光,是在那個鋼筋水泥般的城市中,從來見不到的。
住了這麼多天,我知道醫生家的這個診所,上面的屋頂是平的,從地面,有一架梯子可以直通上去,平時裡,他們家人曬些玉米、大豆這些農作物。
也許是酒壯慫人膽,鬼使神差中,我一個人順著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我震驚了。
毫無遮擋物的墨色天空,低到好像觸手可及的月亮和星星,清新又凌冽的晚風,這一切,都像夢一般,籠罩著我。
“是不是喝多了?”慕睿軒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