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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客廳,我就呆住了。
因為這裡的佈置,既然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沙發,還是之前的布藝沙發,上面仍然鋪著我買的民族風抱枕,茶几上面仍然放著我愛吃的水果、零食,古董櫃上的文物也還是幾年前的那些老物件,就連陽臺上我以前種的花,也茂盛得都快長出一片花園了。
我呆呆地站在客廳中央,眼睛四處看著,心情卻變得更加沉重了。
當初,我一無所有地被慕睿軒帶來到這裡,他給我吃、給我喝,給了我一個少奶奶的名分,甚至為了提高我的能力,還把我安置在他的公司,手把手地教我。
我就這樣,慢慢沉淪在他的霸道專制與無微不至的寵愛中,無法自拔。
直到他突然像扔破布一樣將我丟棄,還不顧我的安危,眼睜睜地看著華悅將我們的孩子弄死,我才徹底清醒。
然而,身體好了,我的心卻已經碎得沒法再修補了,縱使他現在千方百計地想讓我看到他的情意,千方百計地想讓我回來,但我能說服自己的尊嚴嗎?
太難了!
慕睿軒從身後輕輕環住我,略帶胡茬的下巴貼上我的脖頸,炙熱的薄唇在我的耳邊廝磨。
我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下意識地就想掙脫開。
但慕睿軒卻緊緊地抱著我,不容許我離開他的懷抱。
他暗啞著聲音緩緩低喃,“晴晴,你離開的這幾年,只要我不出差,我都會每天親自打理你留下的這些花兒,哪怕有些品種不能經常澆水,我也會擦擦葉子、翻翻土,看著這些花枝繁葉茂地盛開,我的心,就踏實了,因為我堅信,總有那麼一天,你會回到我身邊來的!等你回來,你看到的就是這片花海,還有我這顆從未改變過的心。”
我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地滾落出來,順著臉頰,一顆顆滴到了慕睿軒橫在我身前的袖子上,瞬間就暈染開來,吸附到了衣料裡。
我閉上眼睛,拼命地擠了擠,將眼中的淚水一股腦兒地擠出來,然後不著痕跡地擦去淚痕,裝作不為所動的樣子,硬冷著聲音說:“慕睿軒,如果你能讓我的孩子起死回生,讓他也像你照顧的這些花兒般茁壯成長,我就會原諒你,否則,你就別再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了。”
慕睿軒聽了,身體頓了一下,然後,他慢慢鬆開了胳膊,片刻之後,他將我的身體扳正,然後直視著他,“晴晴,我知道你恨我入骨,算了,我們今天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既然你來了,吃完飯再走,阿姨今天請假,我給你做!”
我愣住了。
他,要給我做飯?
慕睿軒見我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傲嬌地挑了挑眉,“怎麼?你忘了?我以前又不是沒給你煮過湯?”
這倒也是。
三年前,我被綁匪劫持受傷,還是慕睿軒給我煮的大補湯,當時我就震驚了一次。
我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隨你吧,願意做你就做,吃完飯我就走,你別再攔著我。”
“好!”慕睿軒聽到我答應了,雀躍地應了一聲,那眼神像極了吃到糖的孩童,興奮而滿足。
我的心,像被重擊了一樣,悶悶地疼。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也像他一樣,極力地想要挽回他,有時只為了得到他一個微笑,而辛苦討好半日。
他歡喜,我會心花怒放,他冷嘲熱諷,我便會如墮冰窟。
但是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幾年的功夫,我們倆的狀態,就完全顛倒了一翻。
然而,現在我卻絲毫沒有報復的快感,只有滿滿的心傷。
慕睿軒轉身進了廚房,我無所事事,便留在客廳,一盆一盆地看著我那些花花草草,黯然神傷。
不經意間,我發現茶臺上,我用過的素色茶杯居然也在,跟慕睿軒最愛的那款紫砂壺,擺在一起,儼然湊成了一對兒。
看來慕睿軒說的是真的,他對於我喜歡的東西,真的是在意的。
我回頭望著廚房裡,“乒乒乓乓”地跟食材作鬥爭的身影,久久地都沒有回身。
或許,只有在這種不被慕睿軒發現的情況下,我才敢開啟心扉,肆無忌憚地看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廚房的門開了。
慕睿軒端著一個瓷湯碗出來了,他興奮地喊著我,“晴晴,去洗手,我們要吃飯了。”
聽上去,儼然一副老夫老妻的口吻。
我咬咬嘴唇,沒吭聲,默默地去洗手間洗了手,等到再次回到餐桌邊時,慕睿軒已經擺好了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