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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走了?”我喃喃低問,濃濃的鼻音含混不清。
慕睿軒點點頭。
來到慕宅的這一天一夜,我的精神高度緊張,既要與慕奶奶客氣的寒暄,又要忍受著凌蘭心和華悅的冷言冷語。
可是剛剛,慕震良那一巴掌,算是徹底擊碎了這些表面維繫的友善。
是該走了。
我沒什麼可收拾的,轉身從床邊拿起隨身帶來的挎包,背在身上,跟慕睿軒走下樓。
客廳裡,只有慕奶奶一個人在,看見我們拿著包下樓,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語含不捨地問:“睿軒,不能再陪奶奶多住幾天了?”
“奶奶,公司還沒有上軌道,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等我忙完這一陣兒,就接你過去多住一陣兒。”慕睿軒抱了抱慕奶奶,眼裡有著從不曾出現過的耐心。
“哎,這麼久了,你還是不能放下。”慕奶奶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您,保重身體。”慕睿軒收起了那層柔軟,恢復了清冷,“走吧。”
說著,他的胳膊輕輕搭上我的肩膀,擁著我,走出了慕家老宅。
慕家老宅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賓利。
慕睿軒幫我拉開車門,沒有等我坐進去,他就繞到了另一側的駕駛位。
我坐進去,剛關上車門,車子就駛離了出去。
慕睿軒一直沒再說話,目不轉睛地看著前面。
我忐忑不安地瞟瞟他,心裡七上八下地擔心起來。
依凌蘭心的性子,肯定早就添油加醋地跟慕睿軒告我的狀了。
他會相信我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認為是我推到了凌蘭心,何況慕睿軒還沒在現場,他一定會相信自己的母親吧!
想到這,我比剛才挨那一巴掌時,還難過。
“我,我沒推倒你母親,是她要打我,被我擋了一下,她才故意摔倒給奶奶看的。”我心一橫,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可以不跟任何人解釋,但卻想跟慕睿軒解釋清楚,不管他信與否。
“我知道!”慕睿軒清冷地開口。
“你相信我?”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她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還有,她不是我母親,”慕睿軒頓了一下,注視前方的眼神裡,彷彿結了一層冰,“她是我的後媽。”
後媽?我瞪大了眼睛。
回想起之前的很多疑惑,我終於明白了。
慕睿軒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一下凌蘭心,而凌蘭心說話,慕睿軒不是怒懟就是無視。
還有在剛才,慕奶奶問慕睿軒的,你還是沒有放下。
是了,他對這個後媽的牴觸,還是沒有放下。
那慕睿軒的親生母親,應該就是昨天宴會前,他彈鋼琴時,提及的那一位了。
“我不知道她是……”我猶豫著措辭,沒敢說下去。
“我媽死後,父親就把凌蘭心娶進了門。那時,我還小,人前,她是善良包容的後母。人後,哼,想必你也見識了。”慕睿軒冷冷地說著,又好像在自言自語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回憶。
我的心,像被拳頭擊打了一下,悶悶地疼。
不同的家族,不同的身份,但我與慕睿軒,卻有著同樣的心境。
人前顯貴,人後落寞,我瞭解那種悲傷。
我伸出手,覆上他握著方向盤的手。
慕睿軒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回過神,側頭看了我一眼,清亮的眼裡,藏著不易察覺的悲傷。
“對了,你怎麼會來桐城?”我轉移了話題,既然他相信我,我也安心了。
“凌蘭心插足我跟的一個專案,我一氣之下就離開了美國,去桐城自己發展。”
今天的慕睿軒似乎話很多,竟然有問必答。
我心裡暗暗詫異。
突然,隱約覺得不對,他說的是去桐城,而不是來桐城。
這時,車子已經上了主路,道邊的廣告牌,清一色都是英文。
“我們不是在桐城?”我驚訝地看著外面。
“這是美國。”慕睿軒淡淡地說道。
“美國?”我張圓了嘴,差不多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當時你昏迷不醒,我要趕飛機,沒有時間送你去醫院請護工,只好把你抱上私人飛機,一起帶來了美國。”他說得輕描淡寫,我卻聽得欲哭無淚。
我這個傻子!
難怪昨天壽宴大廳裡都是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