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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確定李牧已經踩死了剎車,但我們的車,由於慣性和巨大的衝力,還是向前失控地衝出好幾米,才滑向路邊,撞到梧桐樹上,停了下來。
安全氣囊全部彈開了,玻璃也被震碎了,李牧一動不動地趴在我的身上,滿頭是血,昏迷了過去。
而那輛貨車,停都沒停,加速向前,一溜煙地消失不見了。
這時,車頭處開始冒出黑色的濃煙,空氣中也瀰漫著刺鼻的汽油味道。
我的腦袋“轟隆”一聲,全身的血液都冷卻了。
汽車油箱漏油了。
我趕忙抬手用力拍打李牧的身體,焦急地哭喊著,“李牧,醒醒,快醒醒,汽車漏油了,我們也馬上下車,李牧!”
李牧艱難地睜開眼,目光迷離,他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只是無力地問道:“晴晴……你受傷了嗎?孩子……有沒有事?”
我用力搖著頭,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沒事,我跟孩子都沒有事,你再撐一會兒,我們趕緊下車。”
說完,我解開我跟李牧的安全帶,快速下車跑到他駕駛室那一側。
還好,車身並沒有大的變形,車門一下子就拉開了,我半拉半拖地把李牧弄了出來,攙扶著他往馬路對面走去。
好在李牧現在是半清醒狀態的,而且看起來,他的腿也並沒有受傷,所以我並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就將他快速扶到了安全地帶。
我們剛剛喘著粗氣坐到地上,突然砰”地一聲巨響,李牧的車子就爆炸了,火光四射,濃煙滾滾。
我下意識地捂住耳朵,嚇得忘記了哭。
太危險了,如果再晚幾秒鐘,我與李牧就會被炸得支離破碎了。
“學長,我們差點就死了。”我呆呆地呢喃低語。
但是,過了一會兒,我才發覺李牧並沒有回話,忙低下頭,發現李牧已經閉上了眼睛,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我慌了,不敢推他,眼淚奪眶而出,“學長!李牧!醒醒,你別嚇我,我現在就叫救護車,你別嚇我,千萬別嚇我。”
我趕緊拿出手機,打了120,一邊不停地呼喊著李牧,一邊焦急地等著救護車。
好在,沒過多久,救護車就來了。
醫生簡單地對李牧進行了檢查,確定他只是昏過去了,然後將他抬上車,一路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後,李牧被推進了急診室。
我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外面走廊上焦急地等待著,心裡一遍遍地祈禱著,希望李牧能平安地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半個小時,也許是兩小時,就在我等得快要崩潰的時候,李牧被推了出來。
他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躺在白色的推床上,顯得臉色更加慘白。
我急忙迎過去,詢問李牧的傷情。
醫生說只是額頭有外傷,並沒有傷到大腦內部和神經,但因為傷口長,所以縫了八針,額頭上恐怕會留下一段疤痕。
我鬆了口氣,謝天謝地,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隨著護士和李牧一起來了病房,將他細心安置好,才給母親打了電話,怕她擔心,我沒有提車禍的事,只說是孕吐厲害,今晚不過去陪爺爺了。
母親沒有起疑,叮囑我好好休息,這幾日都不用來回奔波去醫院了。
我放下心來。
李牧直到晚上,才醒過來,沒有了往日的儒雅與端正,此時躺在病床上的他,更顯得平易近人了。
有些人,天生長著傲骨,桀驁不馴,比如慕睿軒。
而有些人,卻天生平實無害,溫和善良,比如李牧。
我看著他,心中除了愧疚,還是愧疚,眼眶瞬間又紅了,“學長,你幹嘛要護著我,你不知道那有多危險嗎?”
李牧溫柔地笑了,向我伸出手,想要為我擦擦眼淚,但因為我坐得離他稍遠,他沒有夠到,只能放下手臂,輕聲問道:“晴晴,別哭,你做檢查了嗎?你跟孩子怎麼樣?”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關心我跟孩子,還要勸我別哭。這個世界上,可能除了父母親人,也只有他能對我這麼無私了。
但是這一刻,我卻情願他能自私一點,或者是強硬一點,這樣,我的心,也不會這麼沉重。
我難過地看著李牧,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學長,我欠你的,怕是這輩子也還不清了。”
李牧聽到我的話,炙熱的眼眸,突然變得黯淡,“鍾晴,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