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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儘量裝作鎮定,道:“哦,你這房間多少錢一晚啊?”
服務員笑臉相迎道:“喬女士住的是最好的總統套,一晚8888元。”
儘管我已經知道,還是被嚇了一跳,這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嗎,太奢侈了。
“不打折?”
“不好意思先生,現在是黃金期,我們沒有優惠的。”
我忍不住又要做好人了,硬著頭皮一狠心從口袋裡掏出銀行卡遞過去道:“給我刷五萬吧。”
輸入一連串密碼後,五萬元就這樣飛走了,著實心疼。可攤上這事了,又不能坐視不管。
就當是陪我睡了一晚的補償吧。
臨走時,我一再囑咐道:“如果喬女士問起來,別說是我支付的。”
騎著摩托沿著濱江路漫無目的前行,腦海裡始終縈繞著喬菲的影子。那憂鬱的神情和倔強的脾氣揮之不去,彷彿在曾經某個地方遇見過。亦或是夢裡,亦或是上一個輪迴。
不知不覺來到陽光海灘。儘管已是深夜,沙灘上依然有不少遊客。一對情侶手牽著手在沙灘上追逐嬉鬧,一夥年輕人在海邊喝著啤酒談著吉他放聲高歌,不時傳來陣陣狂笑,青春的氣息伴隨著海水味道撲面而來,讓人羨煞不已。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漸漸遠離了無憂無慮的生活,取而代之的是忙碌的工作。很長時間沒有給自己放假,好好放鬆一下。陽光海灘承載著太多的兒時記憶,當年和葉雯雯就在這裡分收道別,以及那淡淡的深情一吻。
闊別多年,她又闖進了我的生活,有些措手不及。如果說對她沒有絲毫想法那是假話,可一切太突然了,沒有一絲防備。
我不是木頭人,今晚唱歌時她的眼神說明了一切。尤其是牽手的時候,炙熱的溫度透過指尖順著血液直抵心間,如同上學時手肘不小心觸碰到手臂般心跳狂亂不止,似海水觸礁碰撞,似海鷗掠海激盪,可過後內心又是平靜的。
席地而坐,掏出一支菸點燃,嫋嫋煙氣隨著微風捲入廣闊的海面上,不遠處的燈塔忽明忽暗,不時傳來幾聲汽笛聲。海的那一邊,深邃而寂寥,澎湃而恬靜,如同女人般無法猜透她的心思。“譁——譁——”這是她內心的吶喊和傾述。
我一直有個習慣,遇到了煩心事就來海邊坐坐,有時候一坐就一晚上,很容易被大海的胸懷感染,在濤濤浪聲中漸漸平復。今天也如此,抽了兩支菸後心情好了許多,起身拍拍屁股的沙子,跨上摩托車往家的方向急速狂奔。
我家住在雲陽市郊區的一個小漁村,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桃花港村。三面環山,一條小溪穿村而過,春季來臨時,漫山遍野的桃花裝點的分外妖嬈,景色絕美。
相比起繁華髮達的城市這裡多了些寧靜和市井,沒有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沒有喧囂吵鬧的車水馬龍,依然保持著那份傳統和古老。萬幸的是,這裡沒被開發商盯上,要不然早就被開發得面目全非。不過,這些年遊客越來越多,打破了曾經的那份與世隔絕的幽靜。
與別的村莊不同的是,這裡的建築風格完全是徽派建築。白牆青瓦,小溪潺潺,竹林環繞,梅香飄曳,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十分愜意唯美。相傳,清朝末期安徽三兄弟在此落戶,經過百年的滄桑洗禮,發展成如今幾百人的村落。
1258廠倒閉的時候,我父親作為技術工種被分配到大亞灣,然而他果斷放棄了。為此,他師傅和他大吵了一架,希望他一起南下,將來前途無限。可他固執地拒絕了,拿到了二十萬元的安置費留在了雲陽。
其實他還有另一條路,那就是回到自己的故鄉京城,畢竟親人都在那邊,相互也有個照應。他還是放棄了,用他的話說,對雲陽已經產生了深厚的感情,無法割捨。其實我知道,他是忘不了死去的母親,不忍心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守候那份真摯的愛情。
1258廠正式倒閉後,拿到安置費的人紛紛到城裡買房安家,而我父親沒有盲目隨從,把目光放到了心儀已久的桃花港。他厭棄城市的喧囂,喜歡怡然自得的田園生活。花了十萬從村民手中買了一座院落,當時的十萬可是一大筆錢,都以為他瘋了。不過現在看來,他的決定是明智的,外人羨慕不已。曾有人出200萬買房,果斷拒絕了。
如此優美宜人的環境,我也非常喜歡這裡。唯一的缺點是距離市區有點遠,上班的話大概要走一小時的車程,萬一要遇上堵車什麼的,那就天天遲到了。
穿過一座石拱橋,藉著昏暗的燈光沿著桃花河畔的石板路走幾十米,就到家了。儘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