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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這裡面可能存在誤會,聽我解釋……”
警察沒有搭理我,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們回去吧。”說完,推搡著準備離去。
我見沒有商量的餘地,壓低聲音痛苦哀求道:“警察同志,我爸剛剛做了大手術,身邊不能沒有陪伴的人,要是他看不到我,就怕病情加重。這樣吧,我絕對配合你們調查,也不會逃避責任,等我爸病情稍微好轉點,再跟你們回去,好嗎?”
警察看看旁邊的倆人,面無表情道:“發生這種事情我們也很同情,但該案已經進入調查程式,而且已提請檢察院辦理了拘留手續,請恕我們無奈,在法律面前是不講情面的。”
我拼命搖頭,進而又道:“那讓我再見他一面,好嗎?”
警察也是人,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我舉起手晃了晃道:“能把這個幫我解開嗎,要是我爸一會兒看見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跑。”
警察揮了揮手,為我開啟了手銬。
我調整好情緒,走到病房前,從窗戶看到父親和徐晴有說有笑,似乎忘記了家裡失火和手術的悲痛,而現在,他們又要面臨親人的離散……我不忍心打破這份溫馨,佇立在門口一直觀望著。
“快點的,只給你兩分鐘時間。”
我長舒了一口氣,面帶笑容走了進去。來到父親身邊努力一笑道:“爸,中午你想吃什麼?”
父親沒有發現我的異樣,道:“像我這樣還能吃什麼,就能吃流食。你馮姨說中午做蔬菜湯,她是醫生,就依她吧。”
“嗯,等你裁了,我請你吃大餐,吃好多好多海鮮……”
父親似乎察覺到什麼,收起笑容道:“剛才警察找你說什麼了?”
“還是房子的事,讓我回去做個筆錄。”
“哦。”
父親輕輕側頭,從窗戶上看到了門外的警察。提心吊膽道:“真的是這樣?”
“我還騙你不成?好了,你安心養病吧,有徐晴陪著你呢。對了,還得和你說件事,高源欠了一屁股債失蹤了,我想去找到他。”
“什麼時候的事,欠了多少?”
“我也是聽雯雯告訴我的,至於欠多少,我也不知道。你別擔心了,找到他就真相大白了。”
門外傳來了咳嗽聲,我知道時間已經到了。隨即起身道:“爸,那我先走了啊。晴兒,你過來一趟。”
徐晴跟著我來到角落,我壓低聲音道:“給王熙雨打電話,讓她到平安區公安分局找我。”說完,開門離去。
下了樓,警察將我推上了警車,再次戴上手銬,沒有拉警報,但閃著警燈,浩浩蕩蕩駛出了醫院,引來了眾人的側目。
作為藍天集團的老員工,他們對我下如此狠手是始料未及的。他們所羅列的罪行,我心裡有個大概,不出意外,是替趙家波辦事而發生的。一次是租用包機飛京城,一次是南下三亞陪現任市長王棟樑。前者花銷上百萬,而後者幾十萬,但這都是為公司辦事,我從中沒有拿到任何好處。即便在三亞給喬菲買禮物,王熙雨要為我結賬,最後還是自己掏了腰包,他們憑什麼誣陷我,扣上挪用公款,職務侵佔的大帽子。
這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件事,是白佳明還是於東昇。不過他倆是一夥的,無論是誰都一樣的。表面上是針對我,實則把槍口對準了趙家波。
時至今日,我才體會到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喬菲失蹤,房子著火,父親住院,公司倒閉,我又拘留,老天成心要和我作對嗎,這一件接著一件的事讓我無法承受巨大的壓力。但不能倒,絕對不能垮,不管前方還有多少未知數,就是跪著也要站起來。
一個小時後,我被警察帶到了雲陽市拘留所。進去以後不分青皂白,直接搜身,將我身上的手機,金屬物件全部沒收,就連皮帶都被拿走。然後拍照簽字畫押,一系列動作完成後丟進了一間黑黢黢的小房間內。前前後後,我沒有爭辯,也沒有反抗,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就是蹲監獄嗎,再過幾年老子出來後還是好漢。只是想到我爸和喬菲,甚是絕望。
房間裡住著七八個犯人,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男子走過來,用手託著我的下巴猛地抬起頭,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道:“犯了什麼罪?”
我沒有搭理他,頭使勁一甩,往邊上靠了靠,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角落。
“吆喝9挺牛逼的。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沒聽到問你話嗎?”
我沒有吭聲,而是望著門外,期待著奇蹟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