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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希望能給他那顆已經冰凍的不像話的心做個提醒。提醒他,容若的身上流著和他相同的血,希望他還是手下留情一些。
可是,我似乎又錯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臉上的冷笑放大,那種感覺就像三九寒冬裡一股冷風撲面而來,而且是越來越冷的那種的風。
“你這個丫頭,倒是會用激將法。不過,這點小聰敏在我這裡行不通。不過,你說的倒也沒錯。容若到底是我的孫子,我下不了決心。”
他的話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用意,但是自己的心卻稍稍放鬆了一些。與我來說,首先是保證容若的安全。倘若,容若真的因為我而發生了什麼不測,我……大概也活不下去了。
可是,這位老人,他彷彿是專門為了折磨我的思想才做的那樣的停頓。見我面色稍微放鬆,緊跟著就來了一句:“但是你呢,你總不是我的什麼人呢?你說我是不是該下點決心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如常,充滿了殺氣的話,他竟然是一臉風輕雲淡的表情。彷彿再問我:今天天氣怎麼樣。
從他的臉上,我大概就能預想出我將要面對的會是什麼樣了。不過,這一刻,我竟然不害怕了。
害怕也沒什麼用不是嗎?該面對的總要面對的。尤其是對方還是容家這樣的人家,你就是想躲那也是沒處可躲的。所以,我坦然了。
“想怎麼樣,直接說吧。總之你之前提的那二條我都不會答應。”
讓我生下孩子,交給他們。而我消失。這一條本來看上去對容若是最好的。可是,我知道容若的心,我知道他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放棄我。試想,如果我們的孩子整天在他眼前晃盪,而我卻已經不知道被送到世界上的哪個角落去了。這樣的生活,真的對他好嗎?那恐怕就是精神上的凌遲吧?我相信,容若絕不想要這種生活。所以我拒絕了。
至於第二條,那更是不存在。我是絕不可能放棄孩子的。這個寶貝已經在我的身體裡生長了7個多月。他早已與我融為了一體。他沒了,我也就沒了。這一條與讓我去死沒有什麼二樣。所以,我更不用去想。
我的堅定和不屈的態度,讓容老爺子老羞成怒了。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重重的冷哼一聲。
“給臉不要臉。”他罵我一句。我沒有說話。不管怎麼說他總是容若的長輩,這點罵,我還是能受的了的。
我本來以為他罵我這句之後會直接告訴我他的決定,直接告訴我他打算怎麼處置我和孩子。可是我竟想錯了。
他竟然就那麼走了,轉身,毫不猶豫的走了。沒有給我留下任何一句話。
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只覺得他最後瞪我的那個眼神相當的冷絕。我心裡已不敢再有什麼美好的期許了。我知道他必不會放過我。
這些人都走了之後,我才身子一軟癱在了沙發上。我的手不自覺的撫上肚子。就在這時候,寶寶竟然動了一下。
那種強有力的動作,讓我心裡的防線瞬間崩潰。我抑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這一刻,我突然想,也許從一開始我的堅持就是錯誤的。我真的不該非要留下這個孩子。如果,在一開始我就不要他。他就不用現在來跟我經歷這些了不是嗎?
當時我留下他,可是現在,我卻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留下他了。因為,現在他的生命已經掌控在了別人的手上。
我的淚愈發的不可收拾。而我的孩子,彷彿已經預感到了什麼,竟然連續踢了我好幾下。
這一夜,我就這麼坐在沙發上,連地方都沒有挪,眼睛也沒有閉,就這麼呆呆的坐了一晚上。
我的預感告訴我,我和孩子的厄運就快來了。所以,我不想睡覺,不想浪費這最後一點的時光。我用我的全部心思在感知著腹中的寶寶。因為,也許下一個天亮的時候,他就會離我而去。永遠的離去。這個結果當然不是我所想,可是也不是我能控制的。現在的我,包括容若和我們的孩子,我們三個,都已經成了容老爺子案板上的物件,他主宰著我們三個人的生殺大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我們,所能做的,只是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