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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如果娘您真想知道鄂州那邊的事情的話,身邊現成的就有人知道呢,又何必揹著二伯還望鄂州跑一趟?”田氏心直口快,脫口就道。
徐夫人立馬扭過頭。“難道已經有人去鄂州打探過了?”
田氏趕緊捂住嘴。“媳婦也就那次回孃家的時候聽到長輩隨口說了一句,其實也沒聽得太過真切。說不定其實他們也不知道多少呢!”
“也就是說,真已經有人去鄂州查探過了?是誰?”徐夫人一聽,更加的不依不饒了。以邊投才。
田氏踟躕了幾下,向氏見狀也忍不住來勸,田氏才小聲道:“媳婦那次是聽我的二嬸和我娘說的。媳婦二嬸不就是裴家六房的閨女嗎?她說的,前些日子太后不明不白的帶了個丫頭回來,自稱是已故的安平大長公主的後人,皇后娘娘對此存疑,就悄悄的讓家裡人往鄂州去查探了一下。現在人都已經回來好久了!”
“原來是皇后。宮裡突然多出個人來,她會讓人去查證一番也是理所應當。不過她為什麼不動用宮裡的人,卻讓裴家去查?”徐夫人小聲道。
“誰知道呢?應該是不想讓太后知道吧!母親您也看到了,這些日子太后把張小姐寵成什麼樣了,就連順和長公主都比她不上。要是給太后知道皇后居然叫人去查張小姐,太后還不氣死?”
“也是。”徐夫人點點頭,“算了,管她因為什麼?回頭等我問問小姑,還怕她不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徐明軒從徐明軒處回到自己的院子,不過坐下來畫了幾張圖,珍兒便從外頭進來了。
“二公子,天涼了,奴婢剛去廚房給您燉了一碗血燕,您趕緊趁熱喝了補補身子吧!”
徐明軒點點頭,端起來一口一口慢慢喝了起來。
珍兒這時又壓低了聲音道:“奴婢方才往這邊過來,路過夫人的梧桐苑的時候,看到夫人身邊的孟嬤嬤拿著一張夫人的名帖急急的往裴府去了。”
“嗯。母親以前就和姑母感情極好,幾乎親如姐妹,也就這兩年才淡了些。現在母親想她了,請她過來說說話也是理所應當。”徐明軒似是並不在意的道,只是端著碗的那隻手微微收緊了一點,手裡的碗勺輕輕碰撞幾下,發出一陣清脆的敲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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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因為長樂宮巫蠱之事爆發後,皇宮裡很是安寧了一段時間。
太后一天到晚病歪歪的,說話都有氣無力。張瑩閉門讀書,幾乎把官府發行的文字都搬了回來,看書看得眼睛都紅了。
裴映雪也煞有介事的將從長樂宮抓去的人狠狠審問了一番,終於得到了幾個人的口供,認定芙蕖就是這件事的主使,只因為太后當年因為一件事拿杯子砸過她,害得她額頭上多了一塊疤,她懷恨在心,便利用皇后和太后之間的婆媳問題製造了這一出巫蠱事件。那些和她過從甚密的人都是幫兇。
“兒臣以為,這些人居心叵測,不忠不敬不仁不孝,罪該萬死。尤其是芙蕖,母后您這般善待她,卻只因為當年一點小事就讓她懷恨在心,做出這等惡毒的事情,簡直令人髮指!所以兒臣以為,芙蕖既然人已經死了,那就將屍體拋入亂葬崗,誅滅九族。那些‘幫兇’認罪態度不錯,九族可免,只誅一族便是。母后以為如何?”
看著她一臉虔誠的在自己跟前將兩瓣唇開開合合,太后胸口又一陣氣血翻湧,真恨不能一口血噴到她臉上!
人可以無恥,但也不該無恥到這個地步!
她這是一刀一刀的在她的心口上剜肉,卻還在柔聲問她:母后,您看兒臣剜得好不好啊?您給個贊啊!
這一刻,太后娘娘真恨自己為什麼要巴巴的跑回洛陽來受辱。明知道裴映雪是個什麼貨色,自己卻因為她一開始老實聽話了幾天,怎麼就忘了她曾經乾的那些事,反而大起膽子來和她對著幹了呢?現在好了,女兒倒下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也被砍得差不多了。如今她就是別人手裡的提線木偶,一舉一動完全都不能受自己控制,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而現在,面對裴映雪滿臉的真誠,她還必須咬著牙強做出同仇敵愾的模樣:“皇后你的決斷十分正確,就這樣辦吧!”
“是,那兒臣這就命人草擬懿旨去了。”裴映雪連忙點頭。
太后又立馬抬起頭:“你說什麼?懿旨?”
“是啊!”裴映雪笑眯眯的點頭,“事關重大,雖然事情不能明示,但給各地官員下達指令,還是要有懿旨比較好。所以一會,兒臣還要借母后您的太后鳳璽一用,還請母后儘快讓人準備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