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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生疑問,但是當下空氣中瀰漫的臭味越來越烈,我們沒有心思再顧及別的,只有掏出自己的兵器,拼死一搏。但說實話,對付由堅硬黑毛所包裹,銅牆鐵壁的毛僵,我們贏的機率很低,我苦笑了一聲。
就在這時,矮樹叢的葉子“簌簌”開始狂烈抖動,我雖有心裡準備,可當看到一具具屍體從那裡站起身時,我的心不由一顫,因為太多了,毛僵的數量乎了我們的想象,它們常年被埋在泥土之中,如今重返人間,一定十分飢餓,它們渴望人血,一定會將我們榨乾。
我吞了口唾沫,短暫的對峙後,八堅大叫了一聲:“後面,來了!”一股陰冷的勁風從後方衝入人群,突襲而來。它一動,所有圍住我們的幾十具毛僵開始躁動起來,它們既有思想,就絕對不會讓同伴獨享鮮血。於是一群屍體一擁而上,我內心的絕望侵襲而來,這一層層的僵浪?我憑著一把蒙古刀如何抵擋?
就在我頹然的一刻,尖銳的指甲劃破了我的手臂,我嘶叫了一聲,捂住傷口,黑紅色的血液從指縫中流出,我心裡怒罵了一聲:“靠!”
我回過身,那毛僵又舉起尖銳的手爪,朝著我的面門劈了下來,要被擊中,我腦漿都得被它抓出。電光火石間,自救意識恢復,我想起曾經和薛嵬練的格鬥術,我告訴自己:“封流,沒有時間去恐懼,你只能為自己的‘生’拼死一搏!”這一想,我大喝一聲,在毛僵下手之前,提腳快踹它小腿,毛僵受了大力一擊,重重撲倒,我向後一閃,隨即又直衝而上,提起蒙古刀一頓狂刺,但我忘記了老祖宗剛才說的話,毛僵之所以叫毛僵,是因為它渾身的毛會在受到攻擊時,如鋼針般頂出來。
這些毛都是在極陰的環境下滋生的,說白了它凝聚寒毒,和陰魂的氣一樣,能讓人痛苦死去,可是我已經收不住手了,在我的刀落下去的那一瞬間,頂出來的黑毛刺穿了我的手腕,我慘呼了一聲,蒙古刀落在了毛僵的身上。
疼痛襲來,撞入腦子,我條件反射地抽出被黑毛刺入的手,它不斷顫抖著,我咬了咬牙,渾身冷汗直冒。
“封兄!”小道士看到我這邊的情況,焦急大叫了一聲,他用桃木劍劈出一條路,向我急奔而來,可是沒跑出兩步,他被另外幾具毛僵擋住了來路。
我心裡有一絲絕望,這時候兵器丟了,手又受了傷,根本沒有辦法對付,只能任之宰割。很快的,在我面前的毛僵頂著毛,站起了身,口中吐出一股陳腐的黑氣,我抓著自己的手,勉力起身,踉蹌向後退了一步,就在它陰悚要向我撲來時,八堅擲出了火把,他瞄得很準,火把直接打在了毛僵的頭上,殭屍怕光、怕火、怕道士,一下子火焰燒灼了毛僵逐漸長出來的頭,它嘶叫著,動作扭曲掙扎。
我籲出剛才深吸的氣,將目光對向八堅,感激地豎起了大拇指,八堅正要樂呵回我,卻看一隻毛僵靈敏躍到了樹上,隨之突然跳下,朝著八堅的頭頂而去。
我疾呼一聲,但來不及了,毛僵一把將八堅撲倒,與此同時,好幾具毛僵爭先恐後地圍住了他。我呆在原地,踉蹌了一步,腦子懵,八堅的慘叫聲,將我的神智拉了回來,我驚慌失措地看了看地面,找到我的蒙古刀,那一刻我感覺不到右手腕子的疼痛,只是機械地跑到八堅那邊,神經喊著:“特孃的,從他身上下去,給我滾!”我一頓語無倫次地亂罵,蒙古刀朝著它們的頭顱刺去,可是殭屍這種東西本就是死物,它不是喪屍,刺頭就有用。
我沒有時間去慌亂或者畏懼毛僵的黑毛,我只想救八堅,很早的時候,他就是我的生死之交,我沒法子看著他被這些該死的東西啃掉皮肉。可是八堅的叫聲那麼明顯,我心碎地徒手抓住毛僵的硬毛,義無反顧地趴在最早襲擊八堅的毛僵身上,那時候,多虧了鮫革,否則我就該為自己的毫無顧忌付出代價了。
八堅是極陽之體,他很容易吸引大批次的邪物攻擊,所以這會兒,趴在它身上咧嘴啃咬的殭屍並不在乎我的存在,我知道小道士有一個卸骨術十分厲害,但是那需要常年訓練,我不會,但我可以生剝活解。
人兇起來的時候,自己都不會意識到這一點,我帶著滿腔怒火,將蒙古刀刺入了毛僵最薄弱的後頸,那是它不長毛的脆弱部分,我用刀將它撕拉開一道長口子,事實上殭屍是有殘存的痛覺的。
遭受攻擊後,毛僵停止了對八堅的摧殘,僵硬地側過頭,朝我露出尖銳的獠牙。我心裡一顫,但當看到毛僵牙齒上的血時,我殺心一起,一手揪住它長出來的頭,一手掏向它後勁的椎骨,然後用力往外扯,就好像小時候扯陳醰手上鑽進去的螞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