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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瀉,白龍堆夜晚的惡風嗚咽著,在一道道土臺縫隙裡遊竄,很快,月光被天上鬼魅的薄雲遮住,我手中桔色的火光閃爍著,有一種隨時會熄滅的感覺。
離我們幾步之遙的黑暗裡,除了那長舌女和高壯男子,中間多了一個蜷縮的中年婦女,其五官長得尤其小,白麵團般的臉上有五道血痕分別從“眼、鼻、口”中流出來,二者相稱在一塊,遙看像是一個流血的無麵人,冷氣森森的,尤為恐怖。
它們三陰鬱地盯著我們,模樣有點病態,老祖宗和小道士緩緩站起身,赤銅和雷擊桃木劍對付惡鬼十分凌厲,如今卻沒了作用……
“呵呃~~~”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時候,一道悠長的吸氣聲攫取了我的注意,我愕然回過頭,看著地面上躺著的寶財,他睜著眼睛,呼吸像是漩渦,把周遭的空氣一瞬間吸入了肺腔。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沒有可能的,剛才我探過寶財的鼻息,他的確沒有呼吸了……如今這……難道是迴光返照?或者說詐屍?我看了一眼老祖宗和小道士,顯然他們也沒法相信。
寶財瞪著眼,胸口因喘息而起伏厲害,他木然地望著自己的上空,幽幽問道:“我還活著嗎?”
說實話,此時我的心情很平靜,這種平靜裡醞釀著別樣的情緒“愕然、困惑、激動……”我將火把擱置在邊上,惴惴地抓住他的手,他的手雖冰冷得沒有人氣,但它在微微顫動,我提了一口氣,乾涸的嘴裡沒有波瀾地說出一句:“你還活著……”
寶財側過頭,看著我,微微笑了笑,聲音沙啞道:“剛……剛我已經見著黑白無常了,但我回頭看到你和陳胖子躺在寶藏堆裡樂呵,我……我一氣就給跑回來了……”
我不知寶財“死而復生”是夢,還是真的,所以一直專注地看著他,待他說完話後,我木然地伸出手,用手指彈了他的腦門,他“哎喲”叫了一聲,眼裡滿是莫名,嗔怪道:“公子爺!你瘋啦!我這都……這都氣若游絲了,你怎麼還捨得打我?”
他這句話的時候,我有一種撥開雲霧見天明的感覺,我心裡絮絮著:“寶財沒死!真的沒死!”我回過神,瞧著他,激動的情緒在心頭盪漾,我喉頭哽咽道:“媽蛋,還虧了我和老醰出現,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
寶財撐起身體,俏皮道:“能把我從鬼門關帶出來的,只有財神爺……”說著,他摸了摸自己的氣管,抱怨道:“那東西好大的力氣,我的脖子差點給他勒斷了……”他抬起頭,看到老祖宗和小道士的背影,本還高興,但目光再往前,他倒抽了一口氣,面上浮現出一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驚恐感,他舌頭打結道:“這——這——鬼——”話還沒說完,他兩眼一翻,上半身又直直倒了下去。
“寶爺!”我伏下身,以為他真是迴光返照,心緊了一下,但看他胸口起伏規律,我鬆了口氣,只是……我心突然一凜,老祖宗和小道士望著前方,那三個鬼影早消失無影了。
“在哪邊?”老祖宗目光銳利地掃過四周。
小道士凝神靜氣,閉眼感受著周邊動靜,我無比緊張地瞧著他們,正當這時,忽感身後一陣陰寒之意,我手臂上的汗毛直聳,叫苦不迭,顫聲道:“在……在我……我……後面……”鬼這東西也很勢力,愛欺負相對弱小的人,我和和寶財、王八堅總被纏上,或許就是因為內心不夠強大。
小道士聞言,霍然開眼,一手握著桃木劍,一手忽地拍出一掌,打向劍柄,桃木劍顫動著直向我頭頂飛來,我有尖端恐懼症,這一看慌忙閉眼,撲在王八堅身上,只聽身後慘側一聲尖叫,我回身一視,那被打散的白麵婦女驀然像煙氣一樣散開,然則很快她又凝聚在一處。
老祖宗眉頭一皺,喃道:“怎麼會這樣?”正自驚疑,他身後一張陰測測的臉從黑暗中隱隱而出,我神經緊繃,大喊道:“小心!”
老祖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有察覺,他快回身,赤銅掃過高壯男的頸脖。然則這猛力一削,那邪鬼雖是被身分離了,但它的嘴角卻裂出一抹刁惡的笑容。
只瞧它鼻頭皺起,頭顱急向老祖宗飛了過去,老祖宗連連向後倒退,邪乎的是,高壯男的身軀在沒有眼睛的情況下,也能捕捉到老祖宗的方位,它衝到老祖宗身前,巨大的手掌想破開老祖宗的胸口,老祖宗被上下夾擊,情況險急,但他畢竟是技高之人,慌亂中,他快向後翻了兩翻,躲過一劫。
這是我第一次見著老祖宗和小道士打得那麼被動,想他兩剛才對付庫師花了不少精力,如今再戰三個根本打不死的邪鬼,哪怕他們實力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