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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令小道士最為困惑的還是鎮魂釘,如果這件事確確實實是漢軍所為,那就代表著他們之中有懂得道法的人。這個道法和小道士所修的有莫大區別,小道士的雖也是鎮邪驅鬼,但理念是幫助世人。但那人卻剜了人的眼睛,然後封了魂魄,手段比較殘忍,修的只能說是歪門邪道。
老祖宗又檢視了幾具屍體,並沒有文字記載,想來這些人是直接給殺死的,胸口的劍都是一擊斃命,但有一具屍體很特殊,而且從穿著來看,他的地位相對高。
那是一具身材瘦小的老者屍體,他穿著絲織長袍,之所以特殊,是因他身上沒有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在乾燥的大漠裡,他的面板呈一種乾枯的橘皮狀。老祖宗這人平時粗枝大葉的,但一涉及到自己的領域,求知慾特強。
他現老者嘴巴微張,似有異樣,便讓我拿著火把,自己則小心掰開了老者僵硬的嘴巴。我怕他看不清楚,將火把湊近了一點,但因老者死時是張著眼睛的,所以我沒敢多看。而且這些屍體都在這凹槽之中,看著就比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詭秘很多,所以我一靠近那些個土槽,渾身就不舒服,就在我不自在時,老祖宗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他的舌頭咬斷了,是自盡死的。”
聞言,我打了個激靈,吃驚地將目光對向了老者那張猙獰的臉,所有人也是驚愕萬分。
事實上,在我們封家,老祖宗的幾位叔叔都是倒鬥行家,老祖宗從小耳融目染,對於細節方面的敏感已深入骨髓,他立馬撥開老者的長袍,袍子的內襟赫然有一片歪歪扭扭的紅色血字。我身上登時起了一層褶子,因為我知道許多考苦學家對歷史的抽絲剝繭,都源於文字,而老者身上的血字或許記錄著事情的真相,又或者在控訴著一段黑暗、兇殘的往事。
幫我們翻譯的還是尤赤,文字內容大概的意思是:“你們永遠不會知道寶藏在哪裡,你們逼迫我,殘害我的族人,我會帶著給你們的惡報重返人間,你們會死於非命,你們的後世會因為你們的罪孽得到懲戒!”
我雖看不懂樓蘭文字,但當尤赤帶著激憤的語氣念出這段話的時候,我覺得當時這個老者的情緒應該是相當激動的。他在極度怨恨的情況下,寫下了血書,我們雖和當年的事情無關,但也感每一個字都烙在心間,它有一種懾人心魄的力量。
這寥寥幾字對我們已是如此,更別說當年弄死樓蘭人的漢軍了。詛咒對一般人來說,可能就是寒的文字,但對於當事人來說,就意味著毀滅,他們會因為這些字輾轉難眠,深受噩夢的侵擾,一輩子過的惴惴不安。
等等!我心猛地一跳,剛才尤赤在唸老者長袍裡寫的文字時,提到了寶藏!我深吸了一口氣,剛才注意力都集中在這段話的本身,卻沒把細節聽進去。
事情涉及到寶藏,很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這幫漢軍對樓蘭人嚴刑逼供的原因可能就是為了寶藏。說到寶藏,我心裡暗琢:“老人寫的寶藏會否和小道士師父所尋的寶藏是同一批?”我這樣想著,抬眼看了看同樣震驚的小道士和老祖宗,顯然他們也沒想到,事情兜兜轉轉,最後躲不過的還是“金錢”二字。
影影綽綽的畫面在面前慢慢浮現,我能想象當時樓蘭人跪在地上,一幫窮兇極惡的漢軍在對他們進行嚴刑逼供。他們被鞭打,被削掉了皮肉,那些抵死不從的,被一刀刺入胸口,丟了性命。但奇怪的是老者身上沒有傷口……
我咬了咬嘴唇,細想了一下,得出一個結論:或許這幫人之中就只有老者知道寶藏在哪裡,漢軍對其他樓蘭人用刑,可能是為了殺雞儆猴,做給老者看的。而老者受不了同族的人被一個個殘忍剝奪了性命,所以在死之前憤恨寫下了血書,然後咬舌自盡了。而後漢軍殺人滅口,在他們之中懂得術法的人怕遭到報復,所以剜去了孩子的眼睛,在土臺之上挖了窟窿眼,用鎮魂釘封住陰魂。
想到此,我嘆了口氣,腦海中久久迴盪著在這片荒涼之地聲嘶力竭的慘叫聲、哭聲、求饒聲……當年被砂礫掩埋掉的鮮血,沒有人能看到,自然也不會有人問津,我們到此,就好像冥冥中註定要把當年的事情翻出來,讓這批慘死的人可以得到一丁點的安慰。
顯然小道士和我想到一塊去了,他決定度這幫亡靈,然則這會兒,庫師蹲在地上,縮著身子,他凝望著老者所在的土槽,王八堅不知何時被他放在了地上。
他目光敏銳且警覺地打量著四周,眼角小心地溜過有陰影的暗角,彷彿那有什麼我們看不到的東西,我瞧著其古怪的模樣,心不由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