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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了古代,可終歸接受了現實。
救我和寶財的老漢是個農人,家裡十分窮苦,再加之連年打仗,活得就像他自己說的,還不如死了。原本王老漢有兩個兒子,一個參加了黃巾軍,後來被鎮壓的軍閥給斬殺了,另外一個為了活命,說是去尋找生機,結果一去不復返,留下兩個老人相依為命,食不果腹。
或許是王老漢失去兩個兒子的緣故,他兩口子對我和寶財特別親。我和寶財雖不知接下來的走向,可對兩個老人的救命之恩還是相當感激。於是連日來,我們給他們弄食物,並趁著希望還沒消失,去尋了老醰和嵬子。可是最終的結果不盡如人意,我和寶財餓得沒了力氣不說,兩個哥們也是沒有一點訊息。
寶財挖了一點野菜,在這幾天裡,我對他認植物的本領有點佩服,包括一些野外生存技能,雖然每天下腹的都是一些草本植物,可總歸還能填點肚子。
我們所穿越落地的地方在荊州武陵郡橋頭村,按照我和寶財的推算,這個地方現今湖南沅陵縣,差不多是我們出事的地方。而現今的時間,正是黃巾起義結束後的第一年,也就是中平四年。按照這個結論,我突然想到了我的老祖宗——封燮,這時候的他應該是弱冠之年,我想著既然已經倒黴的穿來了,不如趁此見見我傳說中的老祖宗,再找一個回到現代的方法。
有了計劃之後,我和寶財提著竹簍,回到了王老漢的家裡,他們家的茅草屋頂已經破了一個洞,床上的被褥已經破爛不堪,牆上還有他們兩個兒子的竹笠。
我們前腳剛進草屋,王老漢跟著唉聲嘆氣地也進來了。
寶財看到他,立馬問道:“王大爺,怎麼了?”
老漢抬頭看了我們一眼,接著垂頭喪氣地坐在長椅上,道:“有了我二兒子的訊息。”
我本想說太好了,可看著老漢傷心的面容,想是這訊息不好,也就沉默沒有說話。
我給王老漢倒了茶水,許久,他緩和了情緒,看著手裡的陶碗,嘆了口氣,道:“前頭村的葛三說……說我這兒子和他弟弟去了墓穴盜死人的東西,現在可好,命也留在了那裡!”
我和寶財聽到地下盜東西,面面相覷,心想:最近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真邪乎,先是跑到了盜墓賊的巢穴,現在穿越到了東漢末年,王老漢的兒子還因為倒鬥丟了性命,這……怎麼感覺自己掉進了倒斗的漩渦,出不來了。
老漢粗糙的手抹去了眼淚,接著道:“我大兒子死得慘,屍骨被棄荒野,無法歸於故土,我老兩口也不能給他拜祭,現在連小兒子也……”
看著王老漢一臉悲痛欲絕的樣子,我也不知如何勸慰,這世道白人送黑人,落葉不能歸根的事情有很多,如今生在恩人身上,心裡總歸不舒坦。
次日,王老漢的妻子生了病,臥床不起,王老漢請了個大夫。大夫說王大娘心中鬱結,想是自己就要長眠,大兒子的屍骨在外忍受風吹雨打,小兒子又在別人墓穴裡不能回家,所以心裡不痛快,終日怏怏的。
我看這善良的老兩口,一夜之間似乎老了幾歲,一種在異世,異地的親切,讓我內心對他們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責任感。
這之後,我和寶財更加貼心照顧兩老人。然而處於亂世,生存條件極其惡劣,橋頭村很多百姓要不被活活餓死,要不就被粗暴的軍人給殺害,我和寶財獲取食物越來越困難,這種生活過於悲悽,寶財那猴樣,皮已經包著骨頭,而我這張像陳柏霖的臉也已經憔悴成了大叔。
我第一次懷念當時餐館剩下的酒菜,只是它們都已遙不可及,成了夢中的精神渴望。說來悲哀,如今我和寶財離家已經不能用遠來形容,因為東漢末年和現代差了一千多年,或許我們永遠回不會去了,也永遠見不到自己的父母了。想到此,我二人只得唏噓感嘆,第二天繼續面對現實,把從外面尋來的食物給老兩口,自己則用水不停填幹扁的肚子。
然而這種情況沒有維持多久,王大娘還是死了,王老漢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讓我去找葛三,希望找回他兒子王羽的屍骨,讓他們能得以安息。
受人恩惠,千年記。寶財雖是千萬個不願意去地下墓穴,可終歸拗不過我,和我料理完二老的後事,拾掇了行李,便出了。
一路上天藍得不像話,我感嘆古代的空氣好,可就是來錯了朝代,因為我們看到了無人問津的屍體,還有露在野地的白骨,這讓我和寶財心情沉重,幾乎說不上話。畢竟我們生於安康社會,沒有災荒和戰亂,如今要將自己的身心進化成能承受一切苦難的樣子,著實需要準備和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