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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哎呀,這角是拼接成的,只是工匠造詣高,看著像是一頭鹿上的……”
聽聞老祖宗所說,我湊近看,只可惜我沒有他這般好的眼神,並沒有瞧出個所以然。
只瞧著麋鹿角的底座為一個巫覡模樣的人,他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承託著鹿角。這人站起來估計和寶財差不多高,裸露出的面板呈乾涸狀,像是被人用什麼製造成了乾屍。老祖宗說這人的身份不會是什麼低階奴僕,可能是個有地位且福澤厚的人,否則這雕刻精細,能通神靈的麋鹿角不會讓他承託。
我點了點頭,這種找福氣好的人拿要緊物品的習俗沿襲至今,在我們時代也有很多類似的事情。比如說姑娘嫁人或者喬遷,要讓福澤深的人壓床,為的就是圖吉利。
陳醰說:“這人都變成乾屍一直跪在這裡了,要有什麼福,到最後落了黃泉,還不是一個苦逼!”
陳醰說的話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自古帝王,誰不想“天下在手,命又長久”。可無奈,人死不過枯骨,再有福氣的人,也難逃有一天屍骨腐爛,化為塵埃,最後悽悽慘慘慼戚,只留得一個名頭。
這讓我想到了名聲在外的老祖宗,如此厲害的人物,有一天也會消失,想想難免沉重。回過神,再瞧巫覡模樣的人,他身著黑色祭服,脖子上掛著一條彩色鳥羽和貝殼組成的掛飾,腰帶上繫著暗紅“蔽膝”,“蔽膝”在古代是遮羞用的,垂於兩腿中間。在它上面繪有神獸圖紋,看似是在做莊嚴隆重的祭祀儀式。
特別的是,此人祭服泛光,看著尤為神聖,令人不自覺肅穆三分。我覺得困惑,正要伸手去觸那衣裳。老祖宗拉住我的手,道:“這華服上的光是雲母粉碾壓生成的,我勸你別動手,想我大意,和醰子在另一座墓的時候,拿了竹簡,中了陰招。”
我點了點頭,雲母粉穩定性高,耐高溫和腐蝕,早期在南越王趙昧的墓中就出土過“雲母砑光絹”,它能使得織物存有微微光芒,看著華美無比。
就在我認真看此人的衣著時,寶財和老醰死死盯著巫覡臉上戴著的黃金面具。那面具森森然的,配著這人身上的死氣,有點詭異。在面具之上有四隻眼睛,四隻眼睛只有黑暗輪廓。透過這黑幽幽的眼睛,能隱約看到裡面人的臉。那臉為焦黑狀,四隻熒熒光的眼珠鑲嵌在他乾硬的臉上,呈一種黯淡的綠色,十分古怪。而在面具的額頭中部,還有三顆豎列,光帶清晰的孔雀石。
老祖宗說,這三顆孔雀石代表“天、地、人”,他曾在另一座楚墓見過類似的面具,但是那面具是銅製的,沒有這副來的精細和奢華。
在巫覡的兩側,坐著兩個同樣戴著面具的人,從她們的穿著來分析,是兩個女子。她們的面具相對普通,上面鑲的是古玻璃。
兩個女子手中各執一樣樂器,左手邊的女子拿著“鼗”(tao),我們現代稱之為“撥浪鼓”,而另外一個拿著鈡,三人組合在一起,令人有一種肅穆感。
從鹿角和這三具乾屍來推斷,主棺室可能是羋靈昇天的地方,我正琢磨著,想多點資訊來證實這個想法。陳醰已經按捺不住了,他焦急道:“老大,我身上的挖掘工具都給丟了,你身上還有留著麼?要有,咱就挖了這黃金面具吧,回去好歹也有肉吃……”
不知為何,瞧著陳醰急不可耐的嘴臉,我心裡突然一寒,從他的表情中我看到了貪婪。先前在青銅鑄畫上也有很多珍寶,可沒見陳醰如此模樣。不過也難怪,人對黃金總是充滿了難以抗拒的追求。
瞧著黃金面具上刻畫精細的紋路,它的排列好像很有規律,似乎預示著什麼。而在三顆孔雀石的周邊,還刻著繁瑣銘文,字我是一個認不得,連老祖宗也瞧不出個所以然。
寶財說:“哎呀,能刻什麼,無非就那幾句‘盜墓者死’或者‘神靈降福’之類的。”
老祖宗聽寶財隨口說的,捏著下巴,一臉認真點了點頭道:“劉兄弟分析的有理……”
我瞧著老祖宗和寶財一拍即合,搖了搖頭,徑自看下去。這會兒,我盯著黃金面具,有點入迷……面具透露著一種勾魂攝魄的氣息,我甚至有種奇怪的感覺,這面具之後的人在呼喚我。
我痴痴伸出手,黃金面具上的四隻眼睛在這時散出幽冥般的綠光,彷彿要將我帶入他的世界。我意識到了不對勁,可身體就是擺脫不了這種無力感。這種感好比老人常說的“鬼壓身”,想叫叫不出來,想動也動不了,只能在無限恐慌中,獨自害怕。
就在心餘力絀的時候,我的後背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我叫了一聲,撲到在地,整個人沉的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