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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巖邊,下去是要勇氣的事情,寶財恐高,他伸頭看了一眼巖下的情景,又驚慌縮了回來,在他猶豫不決的那會兒,吊橋上的怪人“噗”一根弩箭朝我們直射而來,瞧他氣勢洶洶的樣子,顯然是起了殺心。
這箭的位置對準的是寶財的太陽穴,如果灌入,勢必會射穿他的腦門再傷到我,情況危急,我猛踹了寶財一腳,自己則避開身,一下子,寶財沒反應過來,在巖邊搖搖晃晃,一副欲死還休的模樣,見此,我上去又補了一腳,他大叫一聲,身子直墜而下,隱約還能聽到他咒罵我的聲音。
而在怪人掏出第二根弩箭的時候,我和巫女相視一眼,攜手下落,就在這時那箭飛射而來,我本能閃避,但聽身邊的肉被射穿的聲音,巫女胸口中了一箭。而那箭來勢兇猛,在半空,她被射開。
我以為我們落水的聲音會很大,身體還會受水的衝力被拍出個內傷,誰知在我們落入幽冥死水後,那水只出一陣很悶的聲音,而融在水裡,我現這水帶著一種奇怪的油滑感,遊起來更像是有人拽著你的胳膊和腿。
我和寶財同時從古怪的水裡鑽出來,剛抬頭就現吊橋上的怪人帶著一副陰容盯著我們,而最為兇殘的是,他另一根弩箭直穿了蠱蟲之王的頭顱,我和他對視了一會兒,他便轉身而去,消失在了吊橋上。
瞧著他離開,我心裡疑惑不已,自問道:“奇怪,他手上明明還有弩箭,要射殺我們,沒有一點問題,但為什麼他不那麼做,而是走了?”
寶財沒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一臉埋汰道:“公子爺,你們玩藝術的就是矯情,我就差求爺爺告奶奶,把這個怪人請走了,你還希望他留著,什麼受虐的思想……”
我拍了他一腦門,道:“去你爺爺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寶財揉了揉腦袋,罵道:“靠,那什麼意思,不好好說話,非得動手削我。”
我懶得理他這些廢話,正色道:“你試想一個守護墓穴的怪物還有利爪可以撲殺人,可它放棄了,是為什麼?”
寶財隨口道:“他善心大了唄……”
我搖了搖頭,道:“是他知道我們必死無疑……”
我這一說,寶財臉色一變,腦子瞬間開竅了,他一臉驚悚道:“靠,你的意思是,這水裡有更危險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但是眼下從油水裡出來的只有我和他,於是我們撇開話題,心急如焚地開始找中箭的苗族丫頭。
我們喊著,聲音在空蕩的溶洞出迴響,此時擔憂撓動著我的心臟,如果她一直沒有回應,可能是出事了。
我將焦急的目光對上水岸的兩壁,才現那嶙峋的石壁竟全是乾屍,那些屍體和溶洞的表層很像,看著十分堅硬,每個人的臉孔都是扭曲無比,他們像被什麼抽乾血液後,擠壓在一處,形成了一道風化的乾屍牆,而這牆像是化石。
瞧著這些,我不由心中大駭,寶財從另一邊游過來,說是根本沒有巫女的影子。這讓我想起自己的預見,所有的幻覺在慢慢成真……這種不好的預感,讓我恐慌不已。
然而沒時間去想這些,在這些油水進入鼻子後,我和寶財的呼吸都不順暢,直到兩人通了氣,才現這個幽冥死水的氣味很奇怪。
寶財算是個有鑽研精神的人,他伸出手,仔細觀察著這些死水,隨後又湊近鼻子聞了聞,道:“這氣味好像似曾相識……”說著,他看了看周身變成壓縮人乾的屍體,一瞬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整張臉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他顫聲道:“靠,我……我知道了……這……這是……”語未說完,他突然乾嘔起來,但是實在是因為沒吃什麼東西,吐出來的都是酸水。
我問他怎麼了,他低著頭衝我擺手,一副痛苦萬分的模樣,他那樣子讓我感覺到這水不是有問題那麼簡單,於是在他嘔完後,我又問了一遍。
這會兒他緩了緩神,正經說道:“公子爺,我們……我們得趕緊上岸,這水,特孃的是屍油,還不知道另外混了什麼,弄成那麼條大河溝。”
寶財說完,我嘴裡突感一股酸水冒了上來,他的意思就是我們現在處在一條人油組成的死河裡面,而且這還是陳年老油。
以前我在爺爺家的閣樓裡翻出過一本書,叫什麼《古法邪志》,那是一本清代的老書,裡面寫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其中一個就是關於煉屍油的。上面記載著:巫以屍為煉,鍛生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