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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咽的風帶著陰冷的沙刀吹過,刮疼人的臉頰,地面上只剩下殘軀的老胡楊在風沙之中,蒼老衰敗。天』 籟 小』說ww w. .有人曾經說,樓蘭人就是沙漠中的胡楊,他們在惡劣環境中倔強生長……而胡楊的存在是為了保護荒土之上的人,這個使命從古至今沒有改變……
安歸的手緊緊捏著一把砂礫,他的另一隻手被砍得參差不齊,血徜徉在沙漠之中,在所有同伴的注視下,他抬起頭顱,回谷修道:“什麼寶藏,我從沒聽說過……”
他的語氣裡帶著不屑和決然,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寶藏所在一樣,可是什麼都逃不過谷修的眼睛,他的閉口不言,最後的結局換來的卻是另外一些同伴的犧牲。
谷修用一個犀利的眼神示意抓住樓蘭人的尤化下手,尤化是地下倒斗的人,手上染過不少血,膽子比一般人大,但當谷修的眼神對上他時,他還是不知所措地愣了一下。
谷修的笑顏在一瞬間被責備的表情所代替,他惱怒道:“傻站著幹什麼,用你的刀給他的臉做個印記!”
此話一出,在尤化前頭跪著的少年打了個冷顫,他不像安歸那樣堅毅,他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孩子,他用樓蘭語哭喊著,乞求著,尤化因為他的哭聲,猶豫了。
他看著少年用無助的眼睛看著自己,下不去手,谷修是邪惡的,在他內心的惡靈附上他的身時,他會幹出很多令人厭惡和害怕的事情,包括逼迫一些心慈手軟的人變得兇狠,變成他自己那樣,他瘋狂地催促尤化道:“動手!趕緊!”
尤化惶恐地看了眼谷修,內心不斷掙扎著,谷修洗腦似地繼續他的誘導和催促,他刺激尤化道:“快啊,你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那麼他就會反咬你一口,別猶豫,證明你自己,證明你是我隊伍中的人!”
尤化似乎被谷修的話催眠了,最後對邪靈的畏懼戰勝了他內心的慈悲,尤化閉上眼睛,刀狠狠的在少年的臉上留下了一個口子,溫熱的鮮血伴隨著孩子的嘶叫聲驟然流出,孩子的臉皮像是被剝開的果皮,翻了出來,他顫抖地捂住臉,可傷口太深了,血根本止不住。
尤化握著刀,不安地看著受傷的孩子,想做點什麼,可他太慌亂了,孩子在痛苦中用那雙怨毒地眼睛對向尤化,他憤憤道:“該死的中原人!”這孩子原本對漢人可能沒有那麼多的恨,但在一瞬間的殘虐後,他的恨滿血了。
躺在地上的安歸哽咽著,下巴狂烈顫動,谷修看出了他的弱點。
“現在知道寶藏在哪裡了嗎?”谷修將目光重新對上咬著牙,憤恨難耐的安歸,安歸顯然還是想封住自己的口,谷修冷笑一聲,轉而用柔和,但帶著陰悚的語氣調侃道:“你在考驗我的耐心,就好像當時你部族的那個尼提一樣,你知道我在他身上做了什麼嗎?下了蠱蟲,他告訴了我你們的所在地,接著是那個高大的赤甲和手腳靈活的阿洪,他們帶我們找到了你們……我本來也想用對付他們一樣的方式來對付你,但你是他們的頭目,那樣的對待顯然是在小看你的毅力,所以……我只能換個方式,讓你部族裡的人……”谷修俯下身,趴到安歸身邊,一字一句,詭秘說道:“一個個殘虐致死,在你的面前,直到撬開你的嘴!”
谷修的話無疑是刺激到了慍怒的安歸,安歸雙目一凜,像是沙漠中的毒蛇,突然向敵人豎起了三角頭顱,他一口咬住了谷修的耳朵,像是瘋狗般撕咬著。事實上,安歸原本的目標是谷修的脖子,可是因為那時候谷修動了,那使得他的計劃有了偏差……
谷修臉頰邊上的鮮血驟然而出,撕裂的疼痛使得他踉蹌站起身,癲狂叫了起來,他狂躁地跺著腳,像是一隻被獵人網住的野獸。他曾經虐殺過很多人,也割下過他討厭的人的耳朵,只是如今這種疼痛在自己身上上演,沒想到是那麼難忍。
然而,這並不能讓惡靈將心比心地去考慮別人的痛楚,他捂著耳朵,左手染滿了鮮血,他的憤怒使得他那張俊俏的臉幾近扭曲,他歇斯底里地叫著,聲音迴盪在死地,淒厲異常。他惡狠狠地一腳蹬在了安歸的後背上,安歸口中血肉模糊的耳朵頓時掉在了砂礫中,而在谷修憤恨地用那力蹬的瞬間,他耳朵上湧出的鮮血大片大片撒在了地面上,像是一朵朵盛開在黃色土地上的妖花。
“哈哈哈——”雖然置身痛苦之中,可是滿臉染血的安歸卻是痛快地笑著,他真恨不得一口口啃噬掉暴戾的谷修,可是殘缺無力的他只能做到那麼多了。
瘋了的谷修是可怕的,在安歸討人厭的笑容中,他惱火地走到安歸妻子面前,一隻腳提起,踩住了安歸妻子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