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語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阿曼接過了安歸手中的布偶,安歸沉聲道:“是索大人給巴加索的布偶,它就在血泊中……”說這句話的時候,安歸的語調很慢,彷彿是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在揭露某些事情的真相,他將這真相暴露,就是為了給躲在暗處的人聽。天 籟小說ww w. .
阿曼觸碰著染血的布偶,難掩傷心,但他很快從悲痛中回神,他雙目帶著淚花子,恍然道:“您的意思是,巴加索是被弄死的?”他停頓了片刻,目光惶恐地掃視過四周:“是人還是說鬼?”
月光之下,安歸顯得很平靜,就好像深深紮根的巨樹,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他幽幽道:“布偶的雙目在流血,索大人說過,布偶是我們遇到意外時,寄魂復仇的……”他將深沉地目光對向阿曼手中的布偶:“布偶雙目流血,代表有怨恨,所以我的孩兒巴加索不是被什麼邪物所殺,而是被人所殺……”他念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幾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
阿曼聽得心驚,手中的布偶落在了砂礫之中,他喃喃問道:“這荒悽悽的地方,除了我們,還會有什麼人在此地?”
安歸的眸光在月色下散著點點的寒光,他帶著恨意念道:“阿洪他們惹來的漢軍……”
阿曼臉色變得扭曲,惶恐道:“您是說漢軍並沒有被黃沙吞噬,而是到了此地?”
安歸點了點頭:“我們太小看那幫漢人了……”
谷修聽著戴澤的翻譯,萬沒料到自己殺死那個孩子時,落下了一個布偶,而那布偶竟有那樣的作用在。最為可怕的是,巴加索是安歸的兒子,他已經猜到兒子死了,卻仍舊能淡定地去分析事情,不流露出一點傷心。谷修眉頭微皺,他知道那樣的人是很可怕的,比瘋了的赤甲和阿洪都要可怕,因為很難有人看穿他在想什麼,也很難找到他的弱點。谷修心裡暗暗思量著,對付安歸那樣深藏不露的人,除了以快取勝,沒有別的任何途徑……
安歸邊和阿曼說著,邊是圍繞著谷修所在的土臺一個一個尋找……
谷修已經不用透過縫隙就能看到安歸的半張臉了,那臉很凝重,谷修攥緊了手中的刀,與此同時,巴加索藏匿在一塊陰影下的屍體被現了,安歸的夫人嚎哭著,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無比悽慘,聽得人心煩氣躁。
安歸雖然早料到巴加索已經死了,但聽到自己夫人的哭聲,還是停下了腳步,他悲痛地閉上了眼睛,捏緊了手中的刀,那手正在抖。
阿曼聽到安歸夫人的哭聲,便問安歸要不要過去看看,安歸搖了搖頭,勢要找到殺害兒子的兇手,他相信兇手就在這附近,因為巴加索的血還是溫熱的,沒有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離開這一圈圈的土堆,他相信兇手只是隱在了黑暗之中。
安歸離谷修眾人所在的位置更近了,谷修屏住呼吸,秦大師和獨眼緊張地捂住嘴巴,他們連睜眼去看安歸的勇氣都沒有。
谷修瞧著安歸快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了,內心開始雀躍起來,他的邪靈在身體裡不斷說著:“再近點……再近點……”
安歸的尖刀和谷修的殺豬刀很像,但它比谷修的刀要鋒利,安歸輕步走著,這時候阿曼也掏出了身上揹負的兩把雙刀,二人很突然的朝著一塊寂靜無聲地土臺後看去,像是和孩童玩捉迷藏的父母。
土臺很高大,它的陰影很長,安歸和阿曼一時看不清陰影之下是否躲藏著人,於是睜大了眼睛,但是那幽暗太過於深沉,二人不得不繼續小心地往前走近。
黑暗中,谷修激動地捏緊了手中的殺豬刀,安歸從月光下而來,雙目一直凝視著黑暗,自是還沒有完全適應,但是一直隱蔽在黑暗中的谷修可看得明白,他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就在安歸一步步踏入幽暗之中,被那巨網所吞噬的時候,谷修一個躍身而下,像是捕獵的雄鷹,用尖銳的爪子對向了敵人。
安歸連錯愕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谷修奪命的殺豬刀砍傷了手,而如谷修自己先前所定的計劃,對付安歸必須快,而且必須是需要偷襲的。
安歸萬沒料到谷修眾人會藏匿在土臺之上,一時間猝不及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臂被谷修的殺豬刀劈砍成了一堆子爛肉,而谷修沒有就此罷手,他一手拽著安歸的手臂,一手瘋狂地砍著,就好像劈砍難砍的樹枝似的,安歸的手很快被砍掉了。
谷修的臉又濺上了無數的鮮血,開始是安歸兒子的,現在是安歸自己的。安歸一輩子叱吒風雲,怎會想到中了別人的陰招,而且砍他的人太過兇悍,讓他連一個反撲的機會都沒有,安歸沉穩,但當下也只能脆弱不堪地慘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