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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呂有些納悶的說道,一邊說一邊走進了停屍房。
剛進停屍房,不可描述的畫面就呈現在眼前,我和老呂還好,兇案現場見多了,一具焚燒成焦炭的屍體其實不算噁心恐怖。
可是唐振國和保安同志那不一樣,那保安直接大叫一聲“媽呀!”就跑出了停屍房,唐振國還算鎮定,只是閉上了眼睛,好像又眯出一條縫窺看,就跟平時我們看恐怖片那造型差不多。至於像電視劇裡那種看見死屍就會有人嘔吐的場景,現實中其實並不多,這種劇烈的生理反應只存在於極個別人身上,更多的只是嚇得逃跑或者矇眼而已。
“歐陽哥,你怎麼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鑽到了我的耳朵裡。
“你們認識?”老呂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那女人,又看了看我。
不錯,眼前這個扎著馬尾,沒有化妝,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我認識,她正是我家樓下煙攤攤主李秀晴的女兒,劉麗麗。
“麗麗?你怎麼在這兒?”我不解的問道。
“我在工作啊,我現在是一名專職法醫了。”
“啊?那年你媽媽說你考上了重醫,沒想到你學了法醫專業啊!”
“是的!畢業後我在重慶工作了一年半,年後自願申請回萬州工作了。”
“好好好,把青春奉獻給家鄉,支援你。”
劉麗麗笑了笑,似乎泛起了一絲紅暈,不過她那雙眼睛早已離開了燒焦的屍體,而是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我乾咳了兩聲,說道:“這位是區刑偵隊的呂隊長,這位是我的助手,你可以叫他老唐。我們這次來羅田,就是為了這樁焚屍案,你能說一說你檢驗的結果嗎?”
劉麗麗扶了扶鏡框,點了點頭,然後很自然的翻動了一下那焦屍的頭部說道:“這是一具男屍,年齡大約在20-23歲之間,致死原因是頭部被鈍器反覆擊打,造成大面積顱骨碎裂。雖然屍體被焚燒的面積接近百分之一百,但是仍然能判斷死者頭頂部分有頭皮撕脫傷。”
我皺眉點了點頭,說:“繼續說。”
劉麗麗用手背扶了一下鏡框,繼續說道:“死者右手中指骨折,這種骨折損傷一般是以拳頭擊打硬物造成。因為這裡條件有限,我能檢測到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足夠了!”我讚許的說了一聲,然後對老呂說道:“劉麗麗判斷出的頭皮撕脫傷和手指骨折很關鍵。首先我說一下頭皮撕脫,如果是短髮或者平頭,是很難形成頭皮撕脫的,頭皮撕脫大多數是因為長髮捲入運轉中的機械造成,少數的是在與人搏鬥中形成,而能以臂力造成對方頭皮撕脫傷的人,那麼他的臂力必然驚人。這一點,最近的案件中有一個人能夠辦到,那就是精通攀巖的史濤。”
老呂和唐振國一起點了點頭,唐振國急切的問道:“手指骨折是不是在搏鬥中形成的?”
我看著唐振國說道:“是的。如果死者手指骨折是擊打在兇手的身上,你認為擊打在什麼位置容易造成手指骨折?”
唐振國說道:“如果一個人沒有經過拳擊的訓練,冒冒失失的一拳打在對方的顴骨或者下顎骨位置,都可能引起手指骨折。”
我說:“沒錯!如果像唐振國所說,那麼死者這一拳是打在了兇手臉上,那麼兇手的臉應該也已經掛彩了。綜合上面的推斷,如果抓到史濤,並且發現其臉上有傷,那麼他是殺人兇手就有極大的可能性了。”
老呂聽完問道:“照你的說法,死者是留著長髮,加上死者是死在盧秋俊的車裡,那麼死者會不會就是盧秋俊本人呢?”
我說道:“可能性很大,但是與盧秋俊的家人做一下dNA的對比會更好,對了,別忘了我在曹衛虎家發現的那根頭髮,也一併做對比。”
老呂點頭說道:“好的,我會盡快安排。”
我看了看燒焦的屍體,皺眉對劉麗麗說道:“屍體燒成這樣,估計從牙髓中提取dNA樣本會更準確一些。”
劉麗麗連連點頭。
初步屍檢差不多就這個樣子了,我們正想離開停屍房去羅田派出所,劉麗麗忽然叫住我說道:“我來的時候,屍體和汽車還沒有分開,但是有一件事讓我費解。那就是屍體燒成這樣,可是車一點燃燒的痕跡都沒有。而且我聽搬運屍體的同事說,在汽車裡發現大量的狐狸毛,所以好多人都在謠傳,這人是被狐火燒死的。”
我笑了笑說道:“你是學醫的,可要相信科學。人燒了,車沒燒,說明車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是焚屍後轉移到車裡的。狐狸毛更是無稽之談,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