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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我上去。”
我站在沒過膝蓋而且冰冷刺骨的井水中,抬頭從井口望向那一圈藍天,這當是井底之蛙的視角。不過我的心中並沒有井底之蛙的那種狹隘,反而有一種衝出井口,奔上無垠藍天的開闊。
“快快快,拉他上來。”我聽見井口有個粗壯漢子的聲音,那分明是老呂的聲音。隨後綁在我腰間的麻繩有一股極強的牽引力將我拉扯向井口。
“歐陽,有什麼發現?”老呂和另外一名警察同志一邊將我扶出井口,一邊一臉急切的詢問。
我跳出井口,抖了抖溼透的雙腿,說道:“沒什麼發現。”
這個回答似乎讓老呂的臉頓時有些陰沉,於是我緊接著說道:“老同學,沒有發現,就是最大的發現。”
老呂皺眉,裹了裹他厚實的外勤服,視線移向我溼透的褲腿,說道:“好,車上說,先送你回去換條褲子。”
我笑著點了點頭,於是一頭鑽進了警車。
山路崎嶇,坐在警車的後座上略顯顛簸。老呂坐在我的左邊,將車窗搖開一條縫隙,點了一支菸,說道:“說說吧,你的沒有發現就是發現。”
我乾咳了兩聲,說道:“你的懷疑的確沒有錯,那個死掉的小女孩不是掉進井裡淹死的,而是被人拋屍到井裡,因為井底完全沒有掙扎的痕跡。孩子的死亡與溺水的症狀相符,顯然是在別處溺水身亡後轉移了死亡地點,故意偽造意外事故。而且一個不到三歲大的孩子,能夠翻越那將近一米高的井沿嗎?”
老呂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吸了一口煙,顯出他確定案情後的一貫冷靜與沉默。
我沒有過細的詢問這樁案件,因為我知道老呂心中其實早就有底,或許他希望這個案件只是一場意外。而他叫我來的目的,也與之前的各種案件完全不同,他只是想我來證明這就是一場意外,並不是什麼蓄意謀殺,看來事與願違了。
我扭頭看向老呂,他吐出的煙正打著旋從窗戶那一絲縫隙中快速的吸出,而老呂,已經是愁容滿面。
我從車窗瞥見深冬的大山裡依舊蔥綠,只是這蔥綠的背後,隱藏了多少的無知和愚昧,而這些無知和愚昧引起的犯罪,更是讓人難以想象,甚至是觸目驚心。
警車將我送到了離家不遠的路口,我告別了依舊沉默的老呂,鑽出了警車。開車的警員藉故買菸也下了車,湊到我身邊問道:“歐陽哥,你剛才說那死掉的小女孩是被謀殺的,可是動機呢?報案的可是她的家人,他們都一致說孩子是意外淹死的,難不成是小孩的家人將她殺害?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我可不能相信,在那淳樸的大山裡,會有人會謀害一個還沒有三歲大的孩子。”
我看了看這位警員一臉陽光的面龐,這是一張積極向上,充滿正義感的臉,似乎這世間的邪惡還從沒侵入過他的內心。我能相信這樣的人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察。不過在成為優秀的警察後,他的這張臉,或許會變成老呂那樣吧。
我指了指前面的煙攤,說道:“你去那裡買菸。”緊接著說道:“虎毒不食子是沒錯,可是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這‘子’,或許會逼著虎將其吃掉。等孩子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就明瞭了,其他的事你我也不必瞎猜,老呂自會將這個案子弄明白。”
警員嗯了一聲,在煙攤前買了一包龍鳳呈祥,說道:“特定的情況?難道是重男輕女,先殺掉女兒再生個兒子?也不能啊,現在二胎已經開放了,不成立吧!”
“別猜了,老呂還等著你呢!”我抖了抖凍得有些麻木的雙腿,揮了揮手,向家中走去。
我奮力奔回家中,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當我穿上厚實的居家服正在擦拭頭髮的時候,門鈴響了。
開啟房門,一位留著平頭,面容黝黑,雙眼炯炯有神,身高足有一米八的魁梧漢子站在我的面前。我從沒見過此人,可是我也沒有半點驚訝,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說道:“進來說。”
漢子點了點頭,只是進屋的時候反而一臉驚訝。他的確會感到驚訝,因為客廳裡擺了三張金屬床,當然一般人並不知道這三張床其實是停屍床。因為床被我當桌子使用,所以一般人也會認為這是三張桌子,只是桌子上很凌亂的擺著一些化學器皿、顯微鏡、書籍和我吃剩下的食物。當然還有露絲,一個人類頭骨標本。露絲此時正深情脈脈的看著牆角的傑克,傑克是一具一比一的人體經絡雕像。
我將手中的帕子隨手搭在桌角說道:“不要驚訝,這是我的工作間,所以很凌亂,你的房間在裡面。”
“嗯!”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