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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開!”
馬庫羅幾乎是以一種聲嘶力竭的聲音狂吼起來,他身邊的傭兵和侍衛們,在弩車的打擊下變得狼狽不堪——大多數情況下,戰爭機械的力量並不是普通人肉體可以對抗的。孩童手臂粗細的弩矢暴雨一般向他們傾瀉而來,有些一時沒有找到合適躲避位置的人,只得勉強撐起了手中的盾牌。
但是為了保證突圍的機動性,他們所攜帶的都是騎兵圓盾,比起大號的餐碟大不了多少。相比於重灌步兵用於推進和陣地防禦的巨型塔盾,提供的這點防護力幾乎不值一提——弩矢尖端是一種鋒銳的梭狀,就像戰矛一般,這些從戰艦上拆卸下來的武器顯示了它們的可怕,就在馬庫羅吼聲響起的一瞬間,一蓬蓬帶著碎肉的血花在他眼前不斷綻放。
羅爾費斯,使用巨型戰鐮的“灰燼之歌”傭兵團第三大隊隊長。他的手中並沒有盾牌一類的防具,而他高大的體型也讓閃避的動作變得不是那麼利索,將巨鐮揮舞成了一團閃耀的白光,他連續盪開了兩支弩矢,巨大的衝擊力逼得他不住踉蹌後退。馬庫羅的聲音剛剛落下,又是一支弩矢向他襲來,但是衝擊的餘波之下,他根本沒有來得及穩住身形,弩矢的風壓籠罩住了他的全身。
“羅爾費斯!”
傭兵團團長海因裡希吼道。羅爾費斯隨著他一起創立了“灰燼之歌”,除卻在傭兵團內的身份外,兩人私底下還是交情匪淺的老朋友。二十多年來,奔波在王國各地,無論是南境危險的沼澤和森林、還是極北的苦寒之地,無論是古代遺蹟的探險,還是第六次埃塔戰爭,一路經歷的所有戰鬥並沒有傷到這個男人分毫,但是今天,他倒在了一支冰冷的弩矢之下……
這是傭兵們常見的歸宿——在這一波兇猛的遠端打擊下,隊伍中的陣亡者並不在少數,可他們現在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沉溺於悲痛。簧片與機關的清脆聲音再度在耳邊隱隱響起,他們面對的敵人,阿弗隆的這支王國海軍,正在重新裝填弩矢,準備第二波的打擊。
賽倫向著巷道里頭望了一眼,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些笑意。他拍了拍身邊一個年輕士兵的肩膀,這個嘴唇上有著一圈細密茸毛的年輕人正在復位彈射機關的簧片,見到長官出現在身前,他那張帶著亢奮近乎癲狂的臉上,擠出了一個露著兩排潔白牙齒的笑容。
“幹得不錯,繼續努力。”
賽倫鼓舞著這些士兵,這一次遠端打擊取得的戰果他很滿意,敵人倒下了接近一半——就算不能把那位男爵大人幹掉,清除他身邊的那群狗腿子也足夠令人痛快了。另一端的包圍正在緊逼,同樣部署著數輛弩車,男爵先生跑到這條巷道里頭,可謂自陷絕地。
另一方,此刻的馬庫羅·埃斯庫德差不多要發瘋了。埃斯庫德家族的十數名年輕子弟、幾位跟隨多年的老僕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激射的弩矢貫射在牆壁上,猶自簌簌顫動。有些地方被射出了幾個破洞,透過孔隙和裂縫可以看到,牆壁後的建築是一間商會倉庫——店鋪開設在街道兩側沿線,倉庫在最裡頭,這是阿弗隆的商會們通常佈局方式。
逃?
馬庫羅咬了咬牙。面對弩車這種屬於絕對管制的戰爭機械,並且還是數輛,【覺醒之境】的出眾實力看來仍不足以當成依仗。他回頭看了一眼,小琪雅已經跳下了馬匹,這是一匹她曾經心愛的小馬駒,不過在剛才那一波攻擊中,這隻牲口中了三支弩矢後光榮犧牲了,嫣紅的血濺了小琪雅一身,她的表情看似呆呆的,馬庫羅一把拽起了她的小胳膊:
“我們走!”
他整個身體向牆壁撞去,肩鎧上的銳角將裂縫撞開了一個大口子,不由分說的,他把小琪雅推了過去,然後他喊叫著,督促那些戰鬥力稍微差些年輕人和老人也鑽了過去,他和傭兵暫時留了下來,作為殿後者。
賽倫的笑容凝住了。
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打破牆壁準備逃跑——在阿弗隆城內,還有另外兩支隊伍正在趕來。南城區的城衛軍,城主府的領主衛隊,這兩支隊伍,尤其是後者,有著相當不俗的戰鬥力,他們加起來的總人數有著兩三千人……
參與了營地那次臨時會議的軍官,當然也包括賽倫,他們很清楚男爵大人成功逃走意味著什麼——如果他們不能把握住這一次機會,敗亡是他們唯一的結局。
賽倫手臂一揚。
反應過來的軍官們同樣瘋了一般,他們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頭,也沒有人再顧得上操作弩車了,所有計程車兵,散開了佇列和陣形,繞著巷道牆壁後的那一片建築,團團包圍起來。然後,一些人心急火燎地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