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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是滾滾前進的車輪?還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抑或無數生靈與世界因果線糾結的線團?
格洛站在一處山崗上,目光望著下方。
下方兩側是蓬亂雜生的灌木和野草,中間一條小路,並不寬暢,以格洛在這個世界的閱歷來描述的話,大概可以透過一輛標準的四輪載貨馬車。
天青,雲淡,一隻獵鷹撲騰翅膀掠過天際的山角。
山風吹拂著他的面頰,小麥色的面板,線條剛硬,鼻樑挺拔,嘴唇四周帶點稀稀拉拉的鬍鬚,面部的輪廓清晰而深刻。不過,在以清秀白皙為美的埃蘭特境內,格洛與“英俊”一詞終究無緣。
誰在乎呢?
對的,諾戈的“野狼”可不會在意這種膚淺的事情。
何況,在這麼一個遍斥混沌與紛爭的年代,臉蛋可以當飯吃嗎?
……
時間的軸從艾蘭迪亞歷(大陸歷)553年,仲夏之末開始。
座標:埃蘭特王國,北地,諾戈。
糟糕的訊息總是傳播得很快,在諾戈首府卡爾薩斯城裡,居民們又一次地聽聞到了一件壞事情——叛亂再度發生了。
事實很快給出了證據,短短的兩三天內,卡爾薩斯的居民在街道、城門、廣場等處看到了大量蜂擁而至的外鄉人——這個常常配合輕蔑語氣的稱呼是卡爾薩斯人對其他埃蘭特人的統稱,以此來滿足內心深處隱藏的一點小小優越。
大群的外鄉人,包括男女老少,圍成一團,推拉著一輛又一輛破舊的敞蓬馬車,行走時馬車的轅木與車輪之間不時發出欠缺磨合的“吱呀”聲音,拼成馬車的木條“哐當哐當”撞擊著,很讓人懷疑會不會就此散架。
馬車上裝著零碎的鐵鍋、瓦罐之類的傢什,還有捆成堆的破爛衣服,胡亂擺放的布口袋——裡頭塞著硬麵包和粗糙難嚥的黍米。這群無家可歸的可憐外鄉人倚靠著馬車,很快在城裡各處稍顯空敞的地方紮起了一個個小帳篷,這樣的景緻遍佈城內各處,整個卡爾薩斯城的交通甚至有了癱瘓的趨勢。
這種情況,卡爾薩斯人已經顧不上向領主提出嚴重抗議,因為恐慌的情緒早已在心中蔓延,這群擁有諾戈首府驕傲的居民們,開始翻箱倒櫃,從家中找出輕便結實的皮甲,或是典藏室裡塵封許久的祖傳戰鎧,抓起竹槍或大劍,試圖多少增加一點缺失的安全感。
出於抱團取暖的心思,平民、小貴族這一次緊密地站在了一起,紛紛聚集在城內的聖輝廣場,廣場上黑壓壓擠著密密麻麻的人群,並且越來越多,一個個七嘴八舌,對來自個個途徑的訊息拼命打聽著。
最近的年頭,北地眾多領地,這樣的局面並不罕見。埃蘭特王國彷彿一個得了重病的病人,雖說還未到達行將就木的程度,但是症狀卻是越發嚴重了。與塔西亞的第六次埃塔戰車徹底失敗,北地早已腐朽而搖搖欲墜的王室根基宣告了垮臺,從事實上來說,王室對於北地完全失去了掌控力。
流竄的潰兵,山野的盜匪,在這塊失去秩序而混亂的地盤很快勾結起來,殺人放火,打家劫舍。數次物資爭奪的衝突中,地方的貴族領主暴露了自身的虛弱物理,大規模的叛亂因此二期。
作為北地曾經最為繁榮富裕的諾戈情況更是崩壞,不是昨天這座小鎮被洗劫了,便是今天某位貴族老爺的城堡被打破了——面對叛亂者的利刃,貴族血統中與生俱來的榮譽並沒有讓脖子變得格外堅韌。
地下世界迪爾的亡者們也從地穴通道里跑了出來插上一腿,領主衛隊與叛亂者,從聖城維士德趕來的聖輝騎士與骨頭架子,乒乒乓乓打成了一團。除去這些廣於流傳的爭鬥,原本村野之中,大量失去了家園無處可去的流民躲進了山林,之後,生活所迫變成了盜匪。
這樣的局面,從第六次埃塔戰爭結束的551年持續到了現在,王室和地方領主們始終無能為力,僅僅守護者領地上一些重要的地方,苟延殘喘。
……
格洛輕輕啃咬牙齒間的草莖,哼著奇怪的小調。
山林中的涼風在這炎熱的夏日裡帶來一絲爽意,讓他有些恍惚。
他曾是一個鄉野農夫的兒子,不過,那個身份已經成為過去式了。現在的他是一名“光榮”的盜匪,這種職業並非他最初的意願,但是目睹村子被叛亂者和領主衛隊反覆洗劫摧毀,朝夕相處的村民被那些貴族私兵當成叛亂者割下頭顱後,他義無反顧地作出了抉擇。
格洛不止一次的幻想過未來的日子,盜匪令人不齒,前途看上去也不會特別美好——說不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