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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庫羅微笑,他當然知道,會客桌對面,那三位年輕的貴族騎士正在關注著什麼。
但他並不在乎——與生俱來的姣好容貌曾對他造成很大困擾。不過跨入某個年齡後,他已經看淡了:一笑了之,或者,一旦超越了某個限度,拔劍了結。
後者發生的情況其實並不多。
艾麗莎看了身旁的科迪一眼,後者很快會意,從隨身的背囊中掏出了一卷文書——他們一行三人打著鳶尾花騎士團預備役的旗號進行歷練遠行,自然也是經過一些相關合法程式的。
每到一個地方,準確來說,是有男爵及男爵身份以上貴族駐守的地方,歷練文書必須經過當地貴族簽名確認。等到他們回去後,這份文書將被留存,作為勘驗的證據——這一程式的必要性在於,防止某些投機者扯虎皮做大旗隱瞞行事,幹出某些骯髒或悖逆的勾當從而損害整體的名譽。
馬庫羅接過了這一副裱著鎏金花邊的羊皮紙文卷,他直起身子,將其放到長桌上展了開來,上頭除了鳶尾花騎士團的徽章外,還有一大串來自各個貴族的花體簽名。馬庫羅略略地看了一下,發覺眼前這三位騎士的行程從王都埃爾瓦開始,陸續穿過了薩爾多、但澤、拉齊斯和諾戈,直到現在,來到了阿弗隆。(注:阿弗隆作為王國北地唯一的不凍港,在行政區劃上,作為一個獨立的城市,並不從屬於諾戈。)
“諸位遠道辛苦了。”
抬頭看了一眼,馬庫羅拿起一支鵝毛筆,刷刷地在簽名的最下方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的手指修長而白皙,如同女子一般,看上去並不像一位長期鍛鍊武技的騎士。
“男爵先生……”
艾麗莎看到了文捲上剛剛落墨的字跡,欲言又止道。她聽聞阿弗隆的埃斯庫德男爵是一位難得的劍技高手,但是她看了看眼前人的年紀,還有他的一雙手,卻又不免懷疑了起來。
原本,她是打算請求對方給予劍術方面一些指導的——在諾戈山野那個廢棄的村莊,與一位有著出色劍技的亡靈“復生者”交手後,她痛感自身劍術技巧的粗糙和實力的不足,一直有著這一方面的渴望,可是當她再三打量對面的騎士,她的心底反而突然間變得猶豫。
“有什麼事嗎?”
依然保持著平和從容的微笑,馬庫羅向著騎士小姐詢問道。
“聽說,你是一位強大的騎士?”
性情耿直的騎士小姐想了想後,還是決定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只是她說出這番話後,心中忽然冒出了些許後悔,她覺得似乎有些不妥,但是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出不對的地方。艾麗莎盯著桌上擺放著的橢圓形銅花瓶,裡頭插著幾支新鮮的野生月季,鮮紅的濃烈色彩仿若一團熾烈的火,將她的內心烘炙得緊張不安,她雙手十指交錯,糾結地放在了桌面上,掩飾著內心的情緒——
很快的,艾麗莎想明白了緣由——在王國貴族交往的禮儀中,同一層次或身份相近的貴族,初次見面發出這樣的疑問,大抵上等同於挑釁,或是說,挑戰邀請。
我究竟在幹什麼?
艾麗莎恨不得狠狠拍打自己的腦袋,她侷促地偷偷瞄著身邊一圈——科迪和拉爾斯正驚訝地看著她,而那位埃斯庫德男爵,將鵝毛筆放回桌上後,仍舊坐在椅子上,連那溫和的笑容都沒有多少變化。
“男爵大人?”
騎士小姐的同伴,兩位同樣出身貴族、隸屬於鳶尾花騎術團預備役的年輕人不由輕聲喊道。他們知道,經常鍛鍊的騎士,身體上通常有著一些很明顯的特徵。但是這條定律,對於處於某個層次實力之上的人來說,卻幾乎不適用——按照道理來說,在家庭和家族長輩的教導中,艾麗莎小姐應該知道這種事情——
可她?
她是想驗證一下亨利·沃爾夫先生所說內容的真假嗎?
科迪與拉爾斯揣測著騎士小姐的心思,看到對面的男爵並沒有任何過於激動的反應,終於鬆了一口氣——作為客人,艾麗莎小姐的行為在某種程度上難免有些失禮,但是對方的平靜,卻也讓年輕的騎士多出了那麼一點兒好奇。
畢竟,從外表來看,對方的年紀,到達那種實力水準實在太過駭人聽聞——
艾麗莎心懷忐忑,又看了馬庫羅好幾眼,她正想說出一些道歉辯解之類的話語——男爵先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會客室的門外響起了有節奏的叩擊聲。
馬庫羅拉開了房門,一位中年模樣的市政官員站在了門外。他看著身前的阿弗隆執政官,然後又看了看艾麗莎一行三位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