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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兩人暫時停止了交流,直到那個身影漸漸從視野裡消失,回到了那棟建築之中。
陽臺上所觀察到的景象除了掠過幾只孤獨海鳥的碧藍澄淨天空,在一條清晰的地平線以下,還有遠處起伏的山丘和翠鬱的樹林,莉娜·巴羅斯拂開遮住臉龐的凌亂秀髮,她回過了頭,口中很平靜地說道:
“很出色的劍術,難怪引起了你的興趣。”
“嘖嘖,不止如此,還有一些有意思的技巧,看來小莉娜你的觀察不夠細緻。”
馬庫羅站在旁邊,他伸手從一盆綠色的盆栽植物上拔下了一片枯葉,屈指向陽臺的護欄外彈了下去——枯葉在空中打著圈兒,晃悠悠地緩緩墜落,馬庫羅的視線盯著這片枯葉,直到落到了陽臺下附近的草坪上,他才將目光收了回來。
莉娜小姐繼續地說道:
“你這兩天閱讀的《王國軍用劍術》,是想從那位先生身上得到驗證?”
馬庫羅點了點頭,他看著比武場中的侍衛們一個個揮動練習專用木劍兩兩較技,肢體的相互碰撞中不時發出大聲的呼喝,這些侍衛們所使用的正是廣為流傳的埃蘭特軍用劍術——但是從剛剛的那次比鬥,那個男子對決威克利夫家族的騎士所表現的東西來看,軍用劍術似乎只有一點模糊的樣子。
那個男人的劍術已經不再拘泥於招式的本身,甚至還雜糅了一些其他流派的風格——馬庫羅在腦子裡努力搜尋著自己這麼多年以來所有關於劍術的記憶。他發覺,剛剛不過兩個回合的交手之中,男子涉及的劍術流派竟有至少四個:
埃蘭特王國的軍用劍術;
源自海外諸島、偶爾見於精銳傭兵的蓄力拔劍技巧;
類似於高階騎士的幻影衝鋒;
還有,武器的換手持用,看起來就像街頭那些玩雜耍的流浪藝人。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馬庫羅暗暗嘀咕,他可以發誓,在過去的二十多年歲月裡,他從未見過劍術如此古怪之人——看上去就像一堆大雜燴,但是拼湊在一起,所展現的實力卻非常的不錯。連威克利夫家族的那個小子,都被壓制得死死的。貴族之中備受推崇的上位武技“雷霆閃擊劍術”,在那個傢伙面前,居然淪為了一個可笑的花架子。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馬庫羅返回了書房,在他的召喚下,樓下正在休憩的貼身女僕踩在螺旋的木梯上,“通通——”匆忙跑了上來。
“少爺,有什麼吩咐?”
女僕問道。
“給我找一把刺劍。對了,那種玩意也許堆在了倉庫,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就去問問費倫管家。”
身為騎士職業者,馬庫羅·埃斯庫德並沒有使用刺劍的習慣,從兒時第一次接觸劍術起,除了練習木劍,他所常用的武器,就只有大劍和騎槍了。在他看來,刺劍這種纖細輕巧而脆弱的武器,應該是女人的專屬。想到這裡的時候,他瞥了瞥靠在陽臺護欄上的那個紅髮背影。
莉娜表妹好像曾經練習過一段時間的刺劍技巧——不過她的劍術天賦,時至今日,估計相比小琪雅來說更加感人。
但她卻有著無與倫比的火焰靈能和奧術悟性——關於“小惡魔”的故事,在埃斯庫德家族和巴羅斯家族內已經成為了禁忌的存在和可怕的傳說。時隔多年之後,小莉娜再次來到阿弗隆,雖說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惡劣的性格從最近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似乎也有了極大的好轉。可是骨子裡的真實本性,又有誰知道呢?
馬庫羅微微搖了搖頭,拋去了腦海中的這些繽紛雜念。他坐到了書桌之前,繼續翻閱起那本瀏覽過半的《王國軍用劍術》——也許稱之為瀏覽並不合適,隨著閱讀的進行,他抓起了書桌上擱放的鵝毛筆,蘸著瓶中的黑色墨水,在書頁中開始圈圈點點的塗划起來。
“一個合格的戰士應該追求有效的出手,而不是無用的花俏。”
翻過了一頁後,馬庫羅突然看到了這麼一句話,出現在了嶄新一頁的上頭。他定睛一看,才發現前面的基礎部分已經被他閱讀完畢,來到了後續的進階內容。
這句話,寫在章節標題後的頭一行。馬庫羅想起比武場中那個年輕男子的出手,一陣若有所思後,不禁失聲一笑。
莊園之中,陽光一片和熙,柔和的輕風帶著海港城市特有的味道,吹得人懶洋洋的。格洛回到了療養的房間。回到三葉草莊園已是第二天,託那位主教大人的福,得以從傷勢中迅速好轉。呆在那間瀰漫濃濃藥味的屋子裡大概過了半個鐘頭,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