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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你說,明明是兩個陌生人,怎麼就生有一般無二的胎記呢?”
手忽然放在自己胸口處……
作者有話要說:%>;_
35安東之行(三)
不過初秋時節,邊塞卻已是白草悽悽。
帳外,寒風悽切,帶著尖利的哨音掠過頭頂。一彎殘月下,一個一身素衣挺拔如勁竹的中年男子正負手而立,仰望蒼穹,不知在想些什麼。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男子蘧然回頭,一雙混合著三分憂鬱兩分滄桑卻偏又冷靜睿智的湛湛黑眸,令得疾步趕來的黑甲將軍腳下瞬時一滯,心裡不由暗歎,怪不得世人對此人如此推崇:
初識容文翰,是在上京錦繡繁華中,明明身處最汙濁的喧囂之地,這人卻傲然立於人群中,生生多了份高華之氣,更兼身姿翩翩若天上謫仙,便是自己這一介武夫,也不由頓起結交之意;
而這一場戰爭,更讓自己重新認識了一個全新的容文翰:無論是金戈鐵馬,還是大漠煙塵,抑或萬里廝殺,即便萬軍陣中,這人從來都是指揮若定、氣吞萬里,灑脫豪放之外更多了份血染沙場的殺伐之氣,如一柄寶劍精心打磨後,煥發燦爛光華,令人不敢逼視!
真真是真男兒、好漢子!
“老弟,方才斥候送來昭王書信,說是來年糧草仰仗萱草商號之力,已然備足,不日便將運抵營中。”
高嶽的聲音裡是滿滿的喜悅,目前形勢,大楚已是穩佔上風,據斥候稟報,言說祈梁國連年戰爭之下,糧食已呈力竭之勢,國內百姓怨聲載道,再加上戰局不利,要求朝廷言和的提議日益高漲。眼看著這一場戰爭終於快要結束了,自己和文翰也算是幸不辱命!
“當真?”容文翰也是大喜。
早料到與祈梁一戰必然艱險,卻未曾料想竟然艱難至斯。開戰至今,已有三載,不止祈梁,便是大楚也早已不堪重負,這幾年再是風調雨順,卻擋不住銀子流水似的花出去,到如今這個辰光,早已是帑藏空虛入不敷出。
僥天之倖,兩年前,竟然有一個名為萱草的商號橫空出世。聽阿昭言講,這兩年來,將近四成糧草竟是全靠這萱草商號籌措!
“也不知什麼樣的奇人,竟有如此經天緯地的本領?”高嶽也在一邊嘆息道,言語間又是欽佩又是敬仰,充滿了嚮往之意,“此次大戰,若僥倖取勝,則萱草商號建功猶在你我之上!他日若我能留著這條命重回上京,必親自登門拜望,不然不足以表達相謝之意。”
容文翰點頭:“文翰當與兄同往。”半晌又忽然道,“不知高兄家族裡可有雄才大略的孩兒?”
高嶽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邊搖頭邊嘆息,“文翰又開你老哥的玩笑了。我們一家子都是使刀弄棒的武夫罷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奇人異事!咦,老弟怎麼想著這萱草商號是我家人所經營?”
容文翰微微蹙眉:“不是嗎,實在是有些奇怪啊!那大商號名為萱草,兄不聞‘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萱草一詞可不正是孩兒思親之意啊!”
這世上哪家商號不是為了逐利而來?而這萱草商號卻可能不但無法從軍糧上謀利,說不定還會填補進去不少。更重要的是,阿昭那孩子自己最是瞭解不過,處理起事務來端的是小心謹慎至極,絕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若不是得了他認可的人,怎麼可能交付籌措軍糧這等大事?
而這滿朝上下,目前阿昭最容易相信的首推自己身後的容家,然後,就是高家了……
“這樣啊。”高嶽極力回想了片刻,還是沮喪的搖了搖頭,“要是我家那些皮猴子,嘿!除非菩薩睡著了!對了,你既這樣說,說不定是你們容家的孩兒呢?”
高嶽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推斷有道理——容家世代能人輩出,說不定這萱草商號真是他家的呢!忽然又覺得不對,啊呀,自己怎麼忘了,容兄弟就一個女孩兒罷了,那個女孩兒好像也不知到哪裡去了……
容文翰無言的嘆了口氣,神情裡竟是無比蕭索——自己的孩兒就一個罷了,可雲兒,你現在又在哪裡?爹從不求你如何雄才大略,惟願我兒一世安康……
“爹——”霽雲手死死的揪著被角,聲音無比惶急而眷戀。
“雲兒,雲兒,是不是做噩夢了,醒醒——”一個憂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爹爹——”霽雲一下從床上坐起,抹了一下臉上,竟是一手的淚。
一旁的謝彌遜不覺皺眉——實在是這段時間,雲兒已經太多次哭叫著爹爹從睡夢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