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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沈勵叫做紅玉的美貌少年,撲簌閃了一下長長的睫毛,滿面驚喜激動,下意識抬腳朝沈勵走來,卻被旁邊的趙大人一把攔住。
紅玉兩眼只盯著沈勵,“勵哥哥,真的是你。”
他許是太過激動,瓷白的臉上帶了兩坨紅暈,目不轉睛看著沈勵。
沈勵皺眉看著他,不明白這種場合他怎麼在這裡,他竟然和南詔國的使臣在一起。
周青看看沈勵再看看美少年,忍不住想要吹個口哨。
有瓜的味道!
慶陽侯就直接多了,壓根沒忍,朝著沈勵一個口哨吹過去,“嘖,沒想到沈大人在這種場合還能敘舊呢!”
雲慶伯就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哥哥,不要和他說那麼多。”
哥哥倆字,模仿了紅玉的聲音。
又蘇又嗲還帶著鼻音。
大佛寺老和尚一抖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朝雲慶伯啪的拍了一下,“你特麼給老子正常點!”
雲慶伯一努嘴,“怎麼,就許別人叫哥哥,不許我叫?哥哥這兩個字是有什麼特殊含義嗎?叫了的人要原地成親嗎?”
大佛寺老和尚就掃了沈勵一眼,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沈勵不再看紅玉,只是朝趙大人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趙大人冷著臉,“昨日宮宴之上鬧了一些不愉快,我們七殿下秉著兩國友好往來的原則,讓我們來給周懷山配個不是。
呵!
真是想不到,我們誠心來求和,周懷山倒是能文能武,出手打人。”
趙大人身後,一個使臣面上帶著觸目的巴掌印,趙大人直接指了他,“這是我朝一品大員,就這麼被打了?”
周懷山站在周青身後,想要懟回去,被國子監祭酒瞪了一眼怏怏閉嘴。
國子監祭酒冷著臉道:“那你怎麼不說說為什麼被打呢?但凡你們的一品大員有點一品大員該有的素質,今兒這一巴掌也輪不到他的臉來接!”
一貫以儒雅形象示人的國子監祭酒,碰上護犢子的事兒,就格外的刻薄。
昨日在宮宴上是,現在也是。
他的學生,只有他能收拾,別人一根毫毛都不能碰。
趙大人便道:“為什麼?我還想要問問你是為什麼呢,那玉佩是我們送出的道歉禮,送到周懷山手上的時候,是周懷山手抖沒有接住,落在地上碎了,我們作為玉佩的送出方都沒有責怪你們故意不接,他反倒是揚手打人?”
國子監祭酒便道:“你好意思說你送出來的是道歉禮?那玉佩分明就是二十年前我朝榮陽侯府的東西!拿著榮陽侯府的東西來送禮道歉?臉呢?”
頓了一下,國子監祭酒冷笑。
“莫說是摔碎了玉佩他捱了一巴掌,便是那玉佩直接摔到他臉上,也不是做不出來!
你們存著拿東西打臉的心思來,就別怪我們當真打了你自己臉疼!”
周青心頭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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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人懟起人來,真了不得。
這話說的,字字璣珠,語氣刻薄的宛若刀鋒,偏偏國子監祭酒還要配上一副此時此刻在學術交流的表情。
趙大人被懟的臉色難看,氣道:“誰說這玉佩是榮陽侯府的東西了?他周懷山與榮陽侯同名同姓他說是難道就是?”
一直安靜站在一側的溧德侯兩步上前,橫插到趙大人和國子監祭酒中間。
皺紋縱橫的老臉上帶著嗤笑鄙夷,“他說了不算,你說了算?”
大佛寺方丈唯恐趙大人氣急之下推溧德侯一把,溧德侯一把年紀可遭不住,趕緊跟上前,“你怎麼知道,那玉佩不是榮陽侯府的東西呢?”
慶陽侯也站過去,“周懷山為什麼不說那是我慶陽侯府的東西偏說是榮陽侯府的呢?”
雲慶伯則道:“什麼玉佩,拿出來看看。”
趙大人一掃面前的橘發,紅髮,紫發和禿頭,皺了皺眉。
最初,他們的確是存了求和的心思來的,也的的確確是好言好語的和國子監祭酒以及周懷山賠禮一番。
原本是想著,化解之後,便以此作為藉口尋上沈勵,做一次酒局,順便讓紅玉出場。
一切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只是沒想到,等賠罪用的賠罪禮拿出來的時候,周懷山一眼看到那玉佩,臉色當時就變了。
那時候還只當是周懷山喜歡那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