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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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婉瑩生產那日，我領著彩玉彩雲去常府附近的小街上閒逛。
彩雲彩玉在前頭走走停停，挑揀著攤販手裡的胭脂水粉。
我則在後頭立著耳朵，聽著常府裡的動靜。
待到一干小廝在常府門前放了鞭炮，吵嚷著常侍郎喜得貴孫女的時候。
我才十分不屑的哼了一聲，撐開摺扇大步回了王府。
剛至府中，我就有些按捺不住，急匆匆鑽進了書房裡。
梁管家跟在我身後，問我何故這樣著急。
我不管他，伸手扯了一張信紙，洋洋灑灑就落了筆。
“京童，你媳婦兒生了，生了個絕醜的丫頭，你好好守關，以你閨女的容貌，將來勢必要一份厚實的嫁妝才嫁得出去”
寫完後，我還覺著不過癮，又十分促狹的畫下一個醜娃娃臉在扉頁兒上。
梁管家看的直皺眉。
“王爺......已經見過常府的小孫女兒了？”
“沒有”
“那為何......”
“哼，他拿那個毒婦噁心本王，本王難道不能招呼回去？”
“......”
梁管家拿著小信走後，我心滿意足的歪在書房裡，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廝在邊關看了信之後，一定會十分的抓心撓肝，為自家閨女的未來擔憂不已。
想到此處，我將身側的袍子捋到身後，叉著腰大笑起來。
我原以為，我餘下的壽數，會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人間趣事裡混過去。
等到唐府常府這幾個醜娃娃長大，熱熱鬧鬧來璞王府裡叫我一聲大伯。
等到小皇侄長高，乖乖巧巧叫我一聲皇叔。
到了那時。
我也就老了。
我這樣懶怠的性子，老了勢必更不愛動彈。
興許還得在後花園裡擺個藤椅，預備著打盹兒用。
四兒院裡那個就很好，改日得同他討上一討。
然而......然而......
三日後，中秋宮宴。
群臣皆來陪宴賞月，我這個獨一份的在京親王，自然也要上殿宴飲。
宴過大半時，我因沒收住酒量，叫御前的花雕酒給灌醉了，兩隻眼睛昏花的不得了。
以至於欽天監的人來呈報熒惑守心的天象時，我還默默點了個頭。
伸長了脖子對著哥哥說道，這星相太不吉利，陛下還需做些法事，祛一祛這個晦氣。
然而哥哥聞言，並沒有說話。
只是靜靜的看著我，看了許久許久......久到......
我竟從那一雙眼裡，看出了些許不捨。
末了，哥哥從我臉上移開了目光，面無表情的沉聲道。
“太后於昨夜駕崩，朕大慟之下，覺事有蹊蹺，母后一向保養得宜，鳳體安泰，何以突然暴斃於宮中，因怕打草驚蛇，驚動了元兇，便私下派了大理寺追查”
話音剛落，大理寺卿唐雙，便穿著整齊利落的朝服進了殿。
我呆坐在龍椅旁，看著哥哥，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直至硃砂髮髻蓬亂，一身血水被押到殿上時。
我才想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葉寶元死後，哥哥將人按在宮中不發國喪，是為了今日這一出......
唐雙叩首見禮，直起腰背，於空曠大殿中朗聲說道。
“先皇六子璞王，於十年前豢養宮婢硃砂為奸細，安插於皇太后駕下，此奸細受璞王指使，投毒於皇太后飯食之中，致使皇太后暴斃，今人證硃砂在此，物證萬壽丹亦交由太醫院查處，此丹藥毒性雖微，卻無藥可解”
唐雙說罷，從袖中掏出了一顆萬壽丹，呈放在自己身前，又再叩首。
“人證物證俱已呈上，盼請陛下聖裁”
殿中靜極，所有朝臣皆不作聲，只有哥哥開了口。
聲音冷而淡，像是舊年宮中的冬雪，剛一落下枝頭，就被寒風捲碎。
“子戎，你可有話分辨”
我起身跪在殿中，不知為何，手腳竟有些麻痺。
“臣弟無可辯駁，唯有硃砂乃是受了臣弟脅迫，才不得已行了投毒之事，還望陛下明察開恩，饒她死罪”
硃砂跪在我身旁，從前體面乾淨的小臉上滿是血汙，一雙眼猩紅帶淚。
我知道，她是受了刑的，纖纖十指盡數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