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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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言垂了眸子,心裡滿是無力之感。
這崽子能有這份乖巧,我著實也沒想到。
只可惜,我同他的這段緣分,偏偏輸在一個陰差陽錯上。
如若當初......
如若當初他......
我嘆了口氣,伸手抵住他肩頭,漸漸將人推離身前。
“阿爾野,你是因為心裡不安定,才會這樣掛念我,等日後你年歲大了,得了真正可心可意的人,便會將我忘的一乾二淨,如今你要做的,是該早早回到北地,好好守住那些幫扶你做了新王的臣下與百姓,如此,才對得起單于二字”
阿爾野緩緩鬆開抓著我的手,低頭定定看著我,鄭重說道。
“我不會再有可心可意的人”
我抬頭,面無表情。
“可我有了”
......
阿爾野離去的時候,並沒有同我告別。
只是很偶然的一天,我在霧氣濛濛的清晨裡醒來,下樓找食兒時候。
客棧的小夥計笑呵呵湊了上來。
“客官,您的那位朋友已經走了,特地囑咐小的把這個包袱給您”
我低聲道謝,伸手接過包袱。
包袱裡是幾件料子尚可的衣裳,多是絳紫或青灰的顏色,這些顏色,都是我平日會穿的。
衣裳底下,還壓著幾張香氣襲人的銀票。
我抱著包袱上了樓,早起時,本來覺得餓極了,抓心撓肝的想找點兒熱乎飯食。
然而此刻,卻一點兒胃口都沒了。
我將包袱擱在桌上,扯過棉被,倒頭就睡。
這幾日,或許是因為有他宿在隔壁,我心裡莫名就有了依仗。
這依仗帶著熱氣兒,驅走了我的夢魘。
如今他一走,這欺軟怕硬的夢魘,便又找了回來。
這個夢十分古怪。
夢中,我和阿爾野打馬在山路上,山路兩旁滿是花樹,樹枝兒上掛著數以萬計的紅絲絛,隨風舞起。
他眉眼帶笑,一邊緊緊抓著韁繩馭馬狂奔,一邊回頭大聲喊道。
“咱們誰先到姻緣廟裡!誰就當新郎官!”
夢裡的我也在笑,亦大聲答了他話。
“我看你是想過一把當王妃的癮!”
說話間,我狠甩了一馬鞭,緊緊追隨在他身後。
然而下一刻,眼前情景陡然改了模樣。
這條通往姻緣廟的山路,不知何時變成了上山的林蔭小道。
阿爾野消失不見,馬兒卻狂奔不息。
我皺眉看著四際風景,不由自問。
“這是......東溪山?”
林蔭小道之盡頭,夢中景象之最末,乃是一座被挖開的墳冢。
墳中棺木空蕩蕩,唯有長風呼嘯在其中。
我猛然驚醒,一身溼汗簌簌而下。
......
忘塵在我辭別幽幽谷的時候,曾給過我一瓶壓驚的藥。
這藥有個極好聽的名字,叫做忘憂丹。
我東倒西歪的從榻上滾了下來,伸手扒扯開外衫找藥吃。
及至兩丸兒丹藥吞吃入腹,心裡的驚懼才漸漸壓制下去。
我坐在地上甩了甩頭,不由嘆道。
“如今還沒過三十,就吃上這些壓驚護心的藥,若年紀再大些,只怕陛下也不用派人來殺我了......”
片刻後,我推門而出,吩咐小夥計送一桶熱水進來沐浴,小夥計領命,又喊來另外幾個小夥計搬水灌桶。
屋中頓時嘈雜起來,我也不想在嘈雜裡久坐。
是以便下了樓,站在一樓廳中,聽著客棧外的叫賣聲陣陣出神。
各色的叫賣聲裡,都帶著十足的煙火氣。
其中一個老伯的聲音,尤其的洪亮雄厚。
我揉了揉耳朵,簡直懷疑這人是不是學過獅吼功的練家子,當即就好奇的伸出腦袋去看。
“糖葫蘆!棗葫蘆!山藥葫蘆!”
“老伯,糖葫蘆怎麼賣?”
那老伯見我倚在客棧門口,極和氣的一笑。
“糖葫蘆三文,糖山藥五文,糖棗兒一文,公子看是要什麼?”
我吸了吸鼻子,得了一點甜香氣在咽喉。
心裡卻想著,糖葫蘆糖山藥倒還尋常,甜棗兒若是用糖衣糊了,那得多齁得慌?
“老伯,糖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