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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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我最好的去處......
我眯著眸子,歪在水裡想了想。
是了,或許......該尋一個燈下黑的道理?
出浴後,我利索拾掇了行裝,將阿爾野買的那幾件衣裳,一一穿戴整齊。
不想,竟都合身。
時過境遷,我同他糾纏時日久,彼此都傷了對方的心,重歸容易,和好卻難。
我從來都不是個肯回頭的人,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說一句便頂一句。
再怎麼心軟糊塗,這一點擔當卻是有的。
他性子桀驁,手段又烈。
如今的我,早已沒了想馴服烈馬的心氣兒,他也不該受我訓誡。
他是草原上的王,自有他的體面尊貴,輪不到我指教他。
......
我站在客棧一樓的櫃面上,同小夥計結清了這幾日的宿銀,而後,便施施然向著集市中去了。
現下,我一時半刻離不開滇南,而能收留我的人,只有一個。
集市上仍舊是熱鬧,我身在其中,帶著笑意閒逛。
人來人往,言語紛雜,有討價還價的,也有攤販閒聊的。
人間煙火就在眼前,我所求的,從來就是這些熱乎乎的人間煙火。
二十多年前投胎在紫禁城,真是大錯特錯,如今奔走逃脫,得這一份寧靜溫熱。
似乎,也是順應了天命?
我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如今悟起禪機來,倒悟的很像樣。
賣肉的老屠夫揮刀利落,割了一塊精瘦的好肉給我,又拿茅草繩兒將四邊紮了。
我道過謝,便提著肉往幽幽谷中去了。
原以為不會再回來,不想如今追兵退去,便立時回來了,等下一波追兵再來,中間怎麼也得些時候。
這些時候,恰好夠我做一件事。
忘塵這個小孩兒,總沒由來的叫我牽掛。
腦子裡也時常能想起,他支著一雙瓷白的手,捧著一碗清湯寡水的白粥。
一點一點,獨自喝完的模樣。
真是怪可憐的。
是以,做飯這個事,我要抓緊些教給他才好。
學醫不易,一介郎中,若將自己胃腸吃壞了,日後死在一宗胃病上頭,那就真成了笑話了。
......
我到竹籬笆外時,忘塵正將衣袖挽起,坐在院子裡給雨藤根削皮。
他削的認真,巴掌大個搓皮刀,雖是用布纏了,可又因為太使勁,手還是被刀柄稜角磨的通紅。
我沒出聲,只是看著他吭哧吭哧削皮。
心裡只嘆,從前當他是個落凡塵的仙子,如今看來,這廝顯見是個且蠻且憨直的小孩子。
“忘塵”
他聞言抬頭,看向我的一瞬,似是有些不敢確定,是以放下搓皮刀後,又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子晉?”
“嗯,是我”
說罷這句,他才確信了是我,當即丟開手裡的活計朝我跑來。
彼時我心裡還想著,該怎麼同他解釋我去而復返的緣由。
又該怎麼同他請求,讓我再在這裡借住幾日的事。
然而,下一刻,他的白髮被輕風攏在身後,腳底下步伐也見亂。
一陣小跑後,穩穩當當撲進了我懷裡。
他似乎是不習慣這樣著急的走路,氣喘之間,帶著歡欣的聲音響起。
“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和那個小兄弟一道走了嗎?外頭可是有了什麼危險?你是受了傷才回來找我的嗎?傷到哪裡了呢?”
我“嘶”了一聲,不過是隔開半月,這個不通人情的小孩子,怎麼忽然變得......這樣體貼?
我仰起提著肉的那隻手,怕肉上葷油汙了他的衣裳,又低頭對他說道。
“沒有受傷,只是身後追兵散了,又想著還沒教會你下廚,是以便折返回來,再同你借一個月的宿”
忘塵從我懷裡抬起了頭,見自己還抱著我,又受了驚般往後退了一步。
像是被自己的一時失態嚇著了似得,面上莫名就起了一絲輕紅。
“噢,是這樣啊......那你的小兄弟呢?”
我笑了笑:“他家裡事情多,離不開人,就早早回去了”
忘塵聞言亦笑起來:“他回去了麼?他那樣粘著你,我還當他要一直跟著你......”
我見他當真開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