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江山代有才人出.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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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著崇然在南省混玩兒了一個夏天,又踩著夏天的尾巴,悄無聲息回了紫禁城。
自那次回宮後,日子只隨意晃了晃,便又是七八年時光。
......
天禥年滿十八這日,我在御書房寫了一天的傳位詔書。
左思右想,左顧右盼。
一時起身看看窗外草木,一時又低頭看看手中筆墨。
總覺得心中有千萬憂慮不平息,又覺得兒孫自有兒孫福,也該到了撂開手的時候。
從前常聽人說,人老了,就會變得瞻前顧後,優柔寡斷。
我原以為自己不會這樣糊塗,卻不想到頭來,還是不由自己。
這幾年崇然和顏荀,下了朝就殺進問賢殿裡開壇作法,恨不能把畢生所學都灌給太子。
萬幸天禥爭氣,腦子聰明不說,還承了哥哥那坐得住的性子。
顏荀古板守舊,崇然求精問真,有這兩個人做老師,課業自然是輕鬆不了的。
可即便是如此,天禥也從未抱怨過,只是循規蹈矩的讀書,晨起同我和侍書各自請安後,便乖乖回問賢殿去了。
偶然間得一日鬆懈,能進凝香殿和自己孃親坐一坐。
也不會似我一般,見了娘就委屈巴巴的要吃要喝。
他只是十分守禮的在侍書跟前兒靜坐,問些母妃安好之類的話,再用些點心吃茶水後,便又往問賢殿去了。
眼看著一個還沒我腿高的孩子,一點點舒展肩背,一點點抽條長高,實在是件奇異的事。
天禥每次來御書房同我問安的時候,我都有種看見了小時候自己的感覺。
哥哥在他這個年紀,已經登基一年了。
我在他這個年紀,也已經出宮開府去了。
而他如今半跪在我面前,面容澄淨,言語溫和,面上沒有哥哥的陰鷙,也沒有我的冒傻氣。
可不知為何,我還是覺得這個孩子,像極了我和哥哥。
若當年沒有葉寶元,哥哥說不定,也會有這樣一副清俊柔和的面貌。
思及此,我不作聲的噎了自己一下。
天禥十八了。
哥哥沒了,已經十八年了。
......
有一日閒暇,我同侍書茉莉,坐在御花園的八角亭里納涼。
侍書摘了封妃時配下的護甲,又將身邊環繞的宮娥打發走。
而後便小臉兒一垮,再沒了做妃子的儀態,纖纖十指一邊剝瓜子一邊嘆氣。
“天禥這個脾性,實在太像陛下了,前些日子我親自在小廚房裡做了湯包,他吃的時候,不小心燙了舌頭,尋常孩子早就喊起來了,偏他安靜,舌頭燙出泡了都不吭聲,這兩天好的差不多了,才打發小萬子到我跟前報的信兒,還說什麼怕我操心......真是氣死人了”
我手裡也攥著一把瓜子,聞言很是詫異的嚼著瓜子仁兒。
“這他都能忍的住?鐵嘴啊”
茉莉往石桌上丟了一把羊骨頭抓著玩兒,一邊搖頭,一邊很是痛心的嘆息道。
“這算什麼,前些天我抱著毛絨絨在御花園溜達,正碰上他來同姐姐請安,陛下您也知道,這孩子自幼怕狗又招狗,毛絨絨見了他,跟瘋了似得往他身上撲,我眼見這孩子嚇的臉都白了,卻還是咬著牙先同我見了禮,嘖嘖......真是......”
我聽了毛絨絨這三個字,當即就皺了眉,又將嘴裡的瓜子皮吐了吐。
“你那長毛狗就非得叫這個名兒麼?就不能換個名兒麼?”
茉莉不解,伸手把那巴掌大的狗從桌子下頭抱上了來,捏著它那兩隻小爪子給我作揖。
“陛下您看!它通身白毛兒又綿又密,不叫毛絨絨,還能叫什麼呢?”
“反正就是不能叫毛絨絨!”
侍書噗嗤一笑。
“陛下這是惱它犯了自己的諱呢!”
我正欲辯解兩句,天禥卻從園子裡的小徑間走了出來。
絳紫衣裳,東珠冠戴,將少年體貌襯的矜貴得體。
他兩步走到涼亭跟前,撩袍而跪,拱手行禮。
“天禥拜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
說罷,他又微微側過身子,對著侍書拜下。
“天禥拜見母妃,拜見妍娘娘,母妃萬福金安,娘娘萬福金安”
我和侍書茉莉都受了拜見,皆是裝模作樣的慈祥一笑。
而後便各自以迅雷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