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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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瑞沒算明白賬的事,最終還是由崇然作保,免了他誅九族的刑罰,換成了罰俸三月。
我心裡知道自己有些小題大做,可自打要下了決心要好好做皇帝后。
我便不由我,遇事總是思量著哥哥的心思,一切從嚴,總好過輕縱寬放。
我曉得自己跌進了執念裡,可究竟沒有辦法破開這層魔障。
彷彿只有在朝政上嚴苛了,才能叫哥哥泉下心安。
我往日對哥哥的種種辜負,便也能跟著化去少許 。
想想,真是糊塗已極。
崇然是知道我的,他不想觸及我的傷心事,是以從來都是看破不說破。
只是一味勸住我,免得我鑄成大錯。
一日間,我用過午膳後,獨自在西直門的宮道上散步。
因著過了午時又要回御書房和朝臣議事,是以這散步的一刻鐘。
是我這一日裡僅有的閒暇。
每到這個時辰,我便不許玉點兒跟著,獨自在宮道上溜溜達達消食。
然而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宮道走多了,便會遇見進宮議事的朝臣。
我縮在一道月亮門裡,眯著眼偷看並肩走來的幾個小吏。
其中打頭的那個,我是不必細看的。
那一身緋紅官袍,我就是化成灰也認得。
可他身邊那個湛藍朝服的男子,和身後那幾個小吏,我瞧著卻面生的很。
崇然一向是和古相一道進宮的,今日怎麼和個年輕男子一道來了?
我往月亮門後略躲了躲,豎起耳朵聽著他們走動間的談話。
“唐大人,珠州一趟走的可還順當?”
這句話是崇然問的。
那位唐大人聞言搖頭一笑。
“相爺客氣,下官怎敢當相爺一句大人,珠州一帶向來平順,就是有些膽大的商賈動了吃鹽利的念頭,今時今日沒有皇親牽纏其中,便也不算難料理,如今都已撥亂反正了”
崇然眯著眼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這位唐大人的肩頭。
“你斷案一向厲害,即便是有皇親牽纏其中,想來也是能料理得當的”
我聽罷這些話,立時想起了這位唐大人究竟何許人也。
這人是現任的大理寺卿唐雙,就是當初在保和殿告發我毒殺太后的那位。
我悄咪咪趴在月亮門上,惡狠狠盯了一眼這個唐雙。
即便心裡知道他當初徹查太后的事,一定是受了哥哥指點,才會查的那樣暢行無阻,這事兒我是不該記仇的。
璞王一定要死,哥哥佈下的棋局才能收口。
可不知為何,我見這人和崇然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莫名就有些厭他。
方才兩句話裡提及的皇親鹽場,想來是這廝從珠州走了一趟。
順手就將當年我在珠州的老底,查了個七七八八。
片刻後,御書房內。
古相和崇然各有各的凳子坐,他倆身後的顏荀也沒得說。
三朝老太傅,只要他不坐龍椅,他在御書房躺著都行。
此刻堂下站著的,只有唐雙。
我眯著眼睛,不停打量著這個人。
這人長的沒有崇然秀氣俊逸,學問自然也比不上顏荀,為官之道肯定也不能和古懷明相提並論。
思及此,我默默在心裡下了個斷。
這廝決計不算個賢臣,大抵也和尤瑞之流是一路貨色。
唐雙跪地見了禮,萬歲之後又一叩首。
“回稟陛下,珠州一帶所有私營鹽商,都已處置妥當,其間各類細項,微臣已寫成奏摺呈送,以侯陛下批示”
唐雙交代完了差事,可我卻遲遲沒有讓他起身,而是斜倚圈椅上看著他。
房中寂靜,只有玉點兒身後的小內監,往來送茶的細微聲響。
唐雙雖跪在地上,可一雙眼珠子卻轉的靈巧,御前久跪必有道理,他微微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即又低了頭。
我笑了一聲:“朕昨日已看了唐愛卿的摺子,賬面事無鉅細,賞罰有條有理,只是一樁蹊蹺”
唐雙直了腰,拱起手,神情肅穆。
“微臣愚鈍,還望陛下明示”
“朕私下裡派人查過璞王府的底,發現早年有不少不明不白的進項,你此去珠州一趟,可有查著什麼?”
唐雙嚥了口唾沫,回話只微微遲疑了一須臾。
“微臣此去珠州,確然查出些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