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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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了嗎?
崇然向來算無遺策,他能說的這樣言之鑿鑿,想必就是真的了。
......
自哥哥走後,我便被玉點兒和楚長林架上了皇位。
他們倆跪在養心殿裡,不停說著哥哥的遺命。
我坐在他們面前,只能看見他們一張一合的嘴,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我回頭看向崇然,想讓他幫我看看,我這個耳朵是不是不能用了。
可他卻垂下眸子,啞著嗓子說道。
“子戎......國不可一日無君......”
我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指甲許久沒修理了,尖尖薄薄的,一下就掐出了血。
掌心如一個小碗,盛著不斷溢位的鮮血。
漸漸的,血珠彙整合了一小灘,搖晃在我眼下。
我盯著那一點猩紅,從晃動的血色之中,看見了自己的面貌,亦或是,哥哥的面貌。
大殿裡明亮不已,龍涎香氣從香爐之中四散而出,到處都生出了哥哥的身影。
哥哥坐在外殿的小榻上看書的樣子。
哥哥坐在書案後批摺子的樣子。
哥哥站在窗邊望風景的樣子。
我一邊看著,一邊學著哥哥的樣子,將這些事都做了一遍,又對著身旁崇然問道。
“像是不像?”
崇然聞言後,也不知怎麼了,竟伏在我肩頭哭泣起來。
他那樣剛強的一個人,行至水窮都不肯落淚,何時像現在這樣失聲痛哭過?
我抬手替他擦了臉,指尖撫過他眼下的痣,只問。
“你哭什麼呢?”
他不說話,只是搖頭。
我嘆了口氣,將他抱進懷裡,輕輕拍撫他的肩背。
“是我又嚇著你了吧......”
......
白日裡,我穿著龍袍,坐著龍椅,當著皇上。
入了夜,我便坐在御書房裡,對著書案上鋪天蓋的奏摺,一遍又一遍模仿哥哥的筆跡。
崇然時常留宿宮中,陪著我徹夜不休的熬煎。
他官復原職的旨意,是哥哥留下的絕筆,也是我上朝後,頒佈的第一道御旨。
旨意上說,左相於祛除葉黨一事上,身先士卒大義滅親,不惜以詐死矇蔽葉黨,如今葉黨已去,左相自可官復原職。
朝中三百官員,雖也有幾個耳聰目明的,但餘下的,大都是些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庸人。
這些人並不知皇位上已經換了人,對哥哥在位時的手段也多有懼怕。
是以都十分恭敬的接下了旨意。
而那些耳聰目明的官員,雖然對這道旨意有些疑慮。
可耳聰目明的人,之所以被稱為耳聰目明,是因為他們最懂得,什麼時候該裝聾作啞,什麼時候該義正辭嚴。
這一次,他們都不約而同選擇了緘默。
尤其是古相,他老人家是成了精的泥鰍,在朝中一向很得人心,頒旨之時。
他率先跪地接旨,高呼陛下聖明,天佑澧朝,百官皆跟在他身後有樣學樣。
崇然死而復生,官復原職的事,就這樣輕描淡寫的翻了過去。
侍書和茉莉在後宮之中,整日忙於帶孩子,我沒有去看過她們。
一是怕被心細的女眷看出破綻。
二是,朝政真的太繁忙了。
從前我總覺得,哥哥在宮裡的大事,無非只有上朝這一件。
可如今真真切切過了幾天哥哥的日子,才知道皇上這活計。
果真不是人乾的。
崇然從前卯時起身早朝,我還常常覺得他勤勉。
可如今每日寅時末,玉點兒就帶著二十四個小宮娥候在床帳之外,輕聲細語的喚我起身了。
夜半之時,我多是睡不著的,只得獨自坐在榻上,對著空蕩蕩的大殿說話。
“哥,你從前怎麼能起這麼早呢?天都沒亮,雞都沒叫,你就要起身往太和門上去了,那地方風大沒遮擋......你就不覺著冷麼?”
沒有人回答我的話,只有窗外的一片濃黑,依依纏繞在窗欞之上。
我笑著低頭,抓著床帳上的黃絲穗子拔毛。
拔著拔著,玉點兒就帶著小宮娥進來了。
新的一天,便開始了。
我原以為,我此生便是如此了。
只要遵著哥的遺命,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