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子寰番外·金剛怒目·五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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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朕與葉家,與皇后之間的棋子,只是可惜,朕當年若能早知他品行。
或許,便不會給他用這“不受罪的藥”
......
回憶戛然而止,如今的葉崇然,已加封了當朝左相。
太后吃香至荼蘼之境,而今自顧不暇,早已挾制不住他了。
朕先一步進了御書房,葉崇然跟在古相後頭,亦快步走了進來。
“天寒地凍,古相年歲大了,你身子也一直畏寒,何故不進殿裡等著?”
葉崇然跪地行禮,聞言未曾起身,只是拱手道。
“陛下日理萬機尚不顧及氣候陰冷,臣等怎敢僭越至......”
朕聽不完他這起子套話,便伸手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從前看你好,是覺著你在朝上有話直說,該諫則諫,當辯則辯,從不給那些老臣做臉,如今是怎麼了?封了相反而學會說這些套話了?”
葉崇然淺淺一笑。
“微臣惶恐”
古相在御書房裡,有一把先皇賜的螺鈿椅,此刻便站在螺鈿椅前,笑呵呵看著葉崇然道。
“葉相少年英才,居高位卻不輕狂,實是難得的好品性”
因著殿中沒有外人,朕也難得起了玩笑的心思,便順著他的話道。
“是,品性好就罷了,難得的是模樣也好,這般品貌,若是叫璞王見了,只怕他要冒著大不韙,來朕跟前要一回人了”
葉崇然聞言一愣,少見的變了臉色。
“微......微臣死罪,怎敢攀汙了王爺”
朕大笑起來,並未細想他這陡然無措的神情,只以為他是不喜斷袖。
“你攀汙他?他那個浪蕩子的做派,即便是斷了袖,也只配在樓子裡跟那些油頭粉面的小倌兒胡混,你且莫怕,諒他也不敢想你的帳”
葉崇然又作揖,只道是不敢。
若彼時朕知道,他日後同子戎有一段死生不棄的緣分,想來也會覺得唏噓不已。
然而世上種種,若都能未卜先知,那這人生,就太無趣了。
葉崇然是個妥帖人,做事十分精細,在大理寺那一半年,也長了些不能見光的邪門手段。
不論朕交給他多難辦的事,他總能想法子把事辦成,而後既不邀功,也不求賞,只道本分而已。
朕常常都覺得看不透這人,直至後來有一日宮中酒宴。
朕吃了酒後,下了偏殿更衣,他手裡則抱著兩本戶部的帳,在殿外候著朕的硃批。
朕難得醉酒,乍見了他這般恭敬的模樣,忽然就想起了當年的下藥之事。
於是支開了身旁的宮人,藉著酒意問道。
“崇然,你可怨朕?”
葉崇然聞言垂眸,輕嘆一聲後,便撩袍而跪,叩了一個極誠心的首。
“陛下有陛下之責,崇然有崇然之命,當日賜藥,乃是陛下於社稷間所做權衡,並非是真心加害於崇然,如今崇然有幸加封相位,乃是陛下做了伯樂之舉,施恩於崇然而已,是以,崇然待陛下,只有感念,無有怨言”
朕只是笑。
“當真賢臣,當初,你若一心靠穩葉寶元,她未必不能尋來名醫治你,即便下毒牽制,也未必會是這......”
葉崇然一笑,仰面看向朕。
“陛下肯為太平江山死,那崇然,也願為百姓安樂亡”
殿外寂靜,鳥雀不聞。
“好......說的好......”
朕拍了拍他的肩,又直起身子,晃晃悠悠走出了偏殿。
沒想到一路走來,唯一一個懂得朕的人,竟是葉家之子。
果真是天意弄人,造化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