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子寰番外·金剛怒目·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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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叫盛子寰,是先皇五子,亦是當今天子。
十七歲時登基,以皇后嫡子之身名坐擁天下。
不過,這些都是說給外人聽的虛話,若老實些說,朕其實只是葉寶元的傀儡而已。
認下仇敵做母親,這事兒的開端,發生在宮中某一年的深秋裡。
那一年的秋夜星,很是不吉利。
欽天監的人說,江南兩府的澇災饑荒,黔西一境的山洪地動,皆是上蒼降罪的緣故。
需得全陽全陰命格的童男童女祭祀一番,才能消災解難。
朕起先只當這是個怪力亂神的笑話,卻不想先皇信了,且信十分誠心。
畢竟,與其拿出國庫裡白花花的銀子賑災,自然還是殺兩個孩子來得便宜些。
朕的胞弟子戎,因比朕晚出孃胎半刻鐘,正是一副全陰的命格。
彼時朕站在御書房門口,頭一次對著親爹起了殺心。
朕原以為他只是昏聵,卻不想,他還有這份食子之毒。
論及君,論及父,他皆是德不配位。
朕回了凝香殿,只見朕那傻弟弟,還歪在母妃懷裡吃糕點,絲毫沒有大禍臨頭的慌張。
不知為何,朕沒由來就生了一肚子氣,不顧母妃阻攔,上去就給了他一腳。
他被踹翻在地後,哇的一聲就哭了,手裡拿著糕點爬起來,又鑽到了母妃身後。
朕常常能讓他氣笑了,明明是跟朕是一般高的身量,卻從來不敢同朕還手。
朕怎麼會有這樣軟弱的弟弟?
遇事只敢縮在母妃身後,掛著兩大滴淚珠說。
“母妃......哥踢我......屁股疼......”
每逢此時,母妃皆是嘆氣,一手扯過朕的衣衫,將朕摁在榻前,十分無奈的訓上兩句。
“子寰呀,你踢子戎幹什麼呀!上次他背書背不出,學裡太傅已經打了他了,他一路哭哭啼啼回來,剛端了飯碗在手裡,你就把他碗打翻了,說什麼也要餓他一夜,哪有兄弟間這樣過日子的?你就是仗著他好性兒,由著你欺負他!”
朕抬眼瞪著母妃,咬著牙說了一句。
“慈母多敗兒!”
母妃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受自己兒子的訓誡,當即瞪圓了眼睛,塗著花汁的嫣紅指尖,顫抖著指朕。
“你!你!”
朕看著子戎那個痛哭流涕的樣子,簡直煩透了天。
既怕這崽子真讓親爹弄死,又覺著這事兒或許還有別的隱情。
直到傍晚時分,朕看見玉華宮的小宮娥,抱著一包沉甸甸的東西,給了角門上的小太監後,才漸漸明白了因果。
欽天監不會無緣無故呈報星相,除非......
葉寶元膝下無子,而母妃有朕和子戎,她若想做太后,如今,也該動作起來了......
祭祀的日子來的極快,那些術士只說,六皇子身份尊貴,只需走個過場,絕不會傷及貴體云云。
也正是這些話,糊弄住了母妃。
母妃是聰明的,孕時的那些紅花,也早已磨去了她初初入宮時的天真。
她唯一的愚蠢便是,她覺得父皇愛她,勝過愛那權勢滔天的皇位。
是以,她始終覺得,父皇是不會殺了子戎的。
真是,傻的厲害。
子戎上了祭祀輦那日,紫禁城的天灰濛濛的。
朕心裡始終不安,即便早早安插了人手,卻也只是事急從權的粗糙計策。
小內監將麻袋藏在衣肚裡,在入地牢前一刻,將人套進麻袋,躲進地牢暗處,等到夜深人靜,再將人送出宮去。
朕從未想過要救那個全陽命格的小姑娘,不相干的人,做什麼管她死活?
然而......然而......
朕一直以為,自家阿弟是個懦弱綿軟的性子,卻不想,生死關頭,他竟將那小姑娘一把推進了麻袋裡。
葉寶元大抵沒想到,朕敢在私底下做手腳,是以並不防範,而那小姑娘,也被順順利利送出了宮。
可朕的弟弟,卻被下了地牢。
彼時,母妃的哭求已是無用,父皇鐵了心信星相,只盼著死一個不大中用的皇子,能換來百年的江山太平。
那時候......父皇怎麼說來著?
“若蝶,雙生子本就不祥,當初若不是朕心軟,他早就該死!子寰才學智計都在子戎之上,如今子戎去做了祭祀,也算為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