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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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玉輕笑:“奴婢謝過王爺”
我見她笑的開懷,不由問了一句。
“如今不怕本王了?”
彩玉一愣,隨即又道:“相爺說過......王爺是最好相與的人”
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彩玉,你可知相爺為何這樣誇獎本王?”
彩玉眨了眨眼,順著我的話問了一句:“為何?”
“因為情人眼裡出西施”
“......”
我樂呵呵的看著彩玉滿臉通紅,告退的話也沒說,便奔出了房門。
雪夜過去,冬日晴天最是難得,此時不出去逛個閒街,就枉費本王這個富貴閒人的名頭。
我披了件墨狐皮的大氅,手裡又捏了把玉骨素面兒的摺扇,搖搖晃晃就出了府門。
雪厚厚積在地上,見了太陽也化不開,麂皮靴踩在上頭咯吱咯吱響。
我幼時很愛這個動靜,每逢宮中下雪時,都在御花園裡瘋跑著踩雪。
如今身上帶傷,瘋跑也有失體統,於是只得一步一步踩下去,細細聽這個動靜。
及至一路走到棋盤街,我才過了這個踩雪的癮頭。
臨近年下,四處都是買字買畫買對聯的人,棋盤街又常年有秀才舉子賣字賣畫賣對聯。
我看著眼前人頭攢動的棋盤街,心裡頓時高興起來,覺得這才年節該有的樣子,熱熱鬧鬧,忙忙亂亂的。
於是抬腳跟著人流進了街面,我今日出門,倒也不全是為了閒逛。
還是有兩件正事要辦一辦的,頭一件就是陛下交下的差事。
梁管家說近日棋盤街的舉子賣字成風,其間有幾個出類拔萃的,寫字有風,做人有骨,很有些雅名在身上。
本王今日來,就是為了看看這些賣字賣出了名聲的舉子,若真有質素尚可的,也好在春闈時留心。
還沒走到街中,便見七八個人圍住一個書畫攤子,人多口雜吵吵嚷嚷。
我抱臂站在外圍,聽了一耳朵這些人在喊什麼。
站在最前頭的大個子說道:“何兄,那張尤二人的書法丹青都不如你,卻屢屢把你排擠到街口來,你也肯吃虧,若是我......”
那位站在攤子裡的“何兄”,聞言擺了擺手笑道:“無妨,哪裡賣都是賣,無非是掙個一餐兩飯,何苦同人起干戈”
何兄這話說的和氣,那大個子卻是個心小的。
“那怎麼能一樣?街尾茶樓棋館裡坐著的都是朝中大儒,聽說今日顏公葉相也是來了的,若能得了他們二位的賞識,即便一考不中,日後也能拜入他們二位門下,前程自然就有了,你在這裡賣字,人家也瞧不見,寫的再好也無濟於事啊!”
何兄笑笑,仍是搖頭:“既讀了聖賢之書,便不該行諂媚奉迎之事,胡兄莫要再勸”
話至此處,那大個子長嘆了口氣,拂袖便往街尾走去了,似是不滿這位何兄的冥頑不靈。
我往前走了兩步,同這位何兄搭話:“先生怎麼稱呼?”
何兄一拱手:“不敢當先生之名,小人姓何名燕,表字雲之”
合燕......?
我聽罷這名姓,一時怔愣起來:“合燕?哪個合,哪個燕?”
“何問燕歸來的何燕”書生笑著答話。
我則長長“哦”了一聲:“乍一聽......卻像個姑娘家的名諱”
何燕點了點頭:“小人出身鄉野,家父家母不大識文斷字,只說小人出生那日,梁間飛來一隻金燕盤桓,便替小人取了這個燕字”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方才聽聞先生書法丹青俱美,不知可能求先生一副扇面兒?”
說罷,我便將手中的玉骨折扇遞了出去。
何燕小心接過,感嘆道:“小人畫技粗陋,恐糟踐了這玉骨扇,公子用此扇定是不缺銀兩的,不若再往街尾走走,有幾位擅丹青的老學究,借他們筆墨畫這扇面兒,想來更穩妥些”
我搖頭,從袖間拿出來一錠銀子。
“不妨事,你畫,也不必畫旁的了,就畫一隻飛出宮牆的燕子”
何燕見我這般堅持,便沒有再推拒,當即磨墨潤筆,撐開了扇面就要做畫。
我垂眸看著他筆鋒走向,自第一筆落下,便知他這手畫技是童子功出身。
既然幼時在鄉野之中,不去學耕種農桑,反而去練丹青書畫。
這人嘴裡也是沒實話,也是可惜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