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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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原來斯文人罵街,是這個樣子。
我越看葉崇然越覺得有興味,不過一口小酒下肚。
往日那斯文老成的做派,竟通通灰飛煙滅了。
葉崇然這句粗話罵完,又好似認出了我是誰。
直著一雙眸子,蹙著眉頭思索。
半晌,手上的禮又抱了起來。
“下官失言,王爺贖罪”
“無妨”
我知道葉崇然是醉的狠了,平日清清明明的一雙鳳眼裡,此刻滿是些翻江倒海的情腸。
這廝那個不能專心的人是誰呢?
得是怎麼個天上有地下無的人物,才能讓相爺牽掛成這個樣子?
又是怎麼個孽緣手段,能把相爺逼到酒桌前心碎豪飲?
我還欲再問,可葉崇然這讀書人的酒量,卻是撐不住了。
只見他光潔的額頭往桌上一磕,嘴裡唔唔了兩聲,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不論我怎樣的連拍帶打,也沒能將他喚醒。
他又是獨自出來飲酒的,身旁沒個小廝,也沒個照管的人。
我看著醉成一灘水的相爺,覺得很不好處置。
就丟在這裡?
不好吧......
怎麼說也是一起密謀造反的交情,丟在這裡叫言官碰見了,搞不好還要寫摺子摻他。
他這樣年輕,又是這樣的重臣,平日也是一隻很招人妒忌的出頭鳥。
盼著把他拉下馬的人,和盼著我死在邊關的人,應該是一樣多的。
我跑一趟,把人送回相府去?
不行,不行。
我一個斷了袖的王爺,將一個醉了酒的相爺送回府,這事兒茲要是傳出去,那就不是一般的閒話了。
葉崇然拿命搏來的清風官名,很可能就被我帶累完了。
嘖,真是難辦。
因著難辦,我索性就不辦了,乾脆一壺一壺的叫酒來喝。
想著等等看,興許這廝醉個一陣子也就醒了。
到時候就什麼煩惱也沒了,他自個兒清清白白回家,本王也省心。
存著這個主意,我這個酒一直喝到了下午,喝的一雙眼睛都紅了。
葉崇然卻還是沒醒。
這五六個時辰裡,我伸手探了他三回鼻息。
頭一回是怕他醉死過去,悄無聲息就斷了氣。
第二回是正午時分,我坐在這個軟榻子上坐的腰疼,他趴著想來比我還難受,可他又絲毫沒動彈的。
我很怕他死在這裡,於是又探了一回。
到第三回,已經是傍晚時辰,我自問是個有耐性的,可此刻也著實讓時辰熬沒了好心。
這一回探他氣息,我心裡想的是,若他死了就好了。
省得本王為難,腰子都快坐斷在這裡。
然而相爺還是沒死,氣息綿長不說,面色還紅潤的很。
我捏了捏眉心,罵了一句造孽後,便將人提起來扛到肩上,乘著宵禁前一刻,將人扛回了璞王府。
本王這輩子就扛過兩個人回府,頭一個是付桐,路上心急火燎,滿腦子都想著要做些下火的事。
不想就闖了大禍,一個疙瘩結在心裡,一輩子化解不開。
如今又扛了葉崇然,這廝的皮相比付桐還端正好看些,可我全然沒有胡來的心。
夜路走一回見了鬼,我心裡還是有個懼怕的。
葉崇然是文人骨相,這種骨相不大掛肉,可穿衣裳好看,肩寬腰窄的,很有樣子。
我扛他扛的輕輕鬆鬆,一路上沒覺出他有什麼分量。
只覺得這廝大抵是在朝政下了些苦工,宵衣旰食的人就是這個樣子。
身上沒肉,都靠骨頭撐著精神。
從前父皇也是這樣,在勤政殿裡一坐六七個時辰,眼睛都熬扣僂了,也批不完那些雪花似得摺子。
我回府時,侍書茉莉都還沒睡,靜靜地在西廂房門口候著,見我肩上還有個人,兩人都愣了。
我見了侍書,還記掛著她昨晚冒著雨跑出去,知道是自己胡唚叫她傷心。
所以難免就要在嘴上多關懷一句:“昨兒淋了雨,今兒怎麼還站在風口等”
侍書面上一紅,眼裡也是慚愧,或許是覺得自己也有不對,順著我給的臺階就下了一步。
“怕小丫鬟們伺候不好,想著王爺在外面一天,回來若再不順心,我和茉莉就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