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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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定要......定要......”
我嘆了口氣,喉間酸澀難當,不敢再回頭看他。
“梁叔,子戎明白”
......
天上星星參北斗。
地下本王出征忙。
我端著一副偷雞摸狗的猥瑣姿態,在出城的路上隨夜潛行。
及至走到了城門處,聽到護城河奔湧的水流之聲,才些許放鬆了精神。
此後的路,再不是王府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貴清閒,而是九死一生的鬼門獨行。
我摸了摸懷中的小葫蘆:“崇然......這一回......贏了便是四海昇平......輸了......我便來陪你......咱們倆陰曹得見......也很好”
說罷,我深吸了一口長氣,一個猛子就扎入了河水之中。
河水帶著涼氣,下水便鑽進了我衣領之中。
我屏住氣口一路狗刨,時不時掙出河面換口氣,藉著河水流向,使勁兒往城外游去。
不一會兒,便到了東溪山腳下,比之騎馬還快些。
我扒住岸邊的草皮,手腳並用從河裡爬了上去,一上岸便從嘴裡啐了幾口河水出來。
一陣風來,又凍的我打了個擺子。
他孃的,旁人出征都是推杯換盞,親友相送,跨馬提槍,八面威風。
怎麼到了本王這裡,就搞的這樣狼狽不堪。
唉......
我抹了抹臉上的溼水,梁管家還是妥帖,顧及著城內跑馬會驚動守衛,是以才將馬兒拴在這裡。
杏樹就在眼前,踏虹驄確在樹下。
無奈天色太暗,我瞧不清楚這馬的花色,只能藉著一點月光堪堪瞧清馬兒輪廓,倒很挺拔健壯。
我伸手摸上馬韁,一個翻身便上了馬。
這踏虹驄倒比我想的溫順許多,竟一點兒不掙動,想來是梁管家提前調教過了。
我夾了馬腹,又俯身抱住馬頸子。
“咱們沿河走!”
踏虹驄低低嘶鳴了一聲,四蹄都釘了全新的銀馬掌,此刻在山間奔騰起來,便起一陣金石之聲。
我躬腰馭馬,不覺笑了起來,這個響動,很像出征的鼓聲。
出東溪山境之時,我向著山峰迴望一眼,明知四下無人,卻還是大喊了一聲。
“等著本皇子回來!”
......
一路沿河奔馬到了京城邊境,天邊已經漏出了幾氣曙光。
夜行數里,踏虹驄蹄下仍不見慢,著實是匹寶駒。
我辨了辨方向,手下摸了一把馬鬃。
“再跑一刻鐘,咱們就能上船了”
往東海去,勢必要乘船,梁管家預備的船隻,原本是防著京中容不下我的時候,留的一條退路。
不想今日,卻用在了戰事之上。
我笑了笑,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的境遇。
片刻之後,踏虹驄停在了水邊。
水邊泊著一條客船,客船不小,前後兩個艙口,其間睡榻小灶俱全。
一位年過半百的啞兒船伕,穿著蓑衣候在船頭等我。
我牽著馬上了船,將馬拴在甲板之上,又回身同船伕見禮。
“木師父,子戎久不見你了”
啞兒船伕一笑,因口不能言,只伸手將我扶起,又擺了擺手。
意在叫我不必多禮。
這位木師父其實很有些來頭,他本名叫做木天成,舊年曾是宮中御林,鞭法實是了得。
只可惜是個天生的啞兒,無緣青雲之路。
母妃曾在宮中演武時,看過他以鞭滅燭,當即驚為神技。
隔日便扭了我上門求學,木天成是一等一的老實人。
聽了母妃的奉承金銀後,喃喃點了頭,立時對我傾囊相授。
鞭子不似刀劍,出手便見生殺。
長鞭吃的是一個軟韌綿毒的勁頭,學至化境,就是殺人不見血的絕技。
我在船上坐定,木師父撐船揚帆,收錨掌舵,船隻漸漸破開水面,推開層層漣漪。
“木師父,這些年您一直鄰水而居,如今子戎又擾了您的清淨......”
木師父一笑,伸手在我掌心畫了幾個字。
“報國而已”
我笑了笑:“護城河匯入淮陽江,一路南下便至東海,想來要在水上漂個十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