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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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無意趣?
直至晚間睡下的時候,我仍想著這句話。
在旁人看來,我如今的日子,算是過的了無意趣?
自崇然走後,我難道當真換了性子?
枕邊擱著的小葫蘆不會說話,是以並不理會我的困惑。
它像是閉著眼的佛陀,雖曉得萬物因果,卻絕不肯出手指點。
只由著我等凡人,螻蟻般衝撞南牆,直至有一天頭破血流,再起不能時。
他才幽幽嘆一句。
妄念而已。
......
自那日和四兒見過一面後,我便再沒出過王府。
只打發梁管家將那些成本大套的佛家經篆,一一搬回府裡來。
而後,便是抄經。
梁管家見我如此,也來問過緣由。
我只道:“有事不明,要問佛祖”
梁管家不置可否,由我抄去。
我提筆蘸墨,擺出一副要老死在書房的架勢,不停歇的抄。
除卻夜裡一眠,三餐用罷,其餘時辰皆伏案而坐。
《心經》、《金剛經》、《圓覺經》、《法華經》、《楞嚴經》、《楞伽經》、《華嚴經》《六祖壇經》、《無量壽經》、《維摩詰經》。
這十套經文,我翻來覆去的抄錄。
抄滿一卷,又開一卷。
如此往復......往復......
這一場經,從禪宗根本,抄到了修行之法。
當真不知抄了多久,只是等我再從案上抬頭時。
窗外默默飛來一攏白雪,風也作怪,卷著這攏雪就鑽進了我衣領中。
我凍的一個哆嗦,不明白夏日裡為何會下起雪來。
直到彩玉進來,搓著手給我案上的火爐換新炭,我才漸漸曉得了時節。
“到冬裡了?”
彩玉停了手裡的活計,有些訝異的看著我。
“啊?”
我眨了眨眼,又問。
“到冬裡了?”
彩玉噗嗤一笑。
“王爺,您這又是怎麼了?打夏天就埋頭抄書不理人,如今年都過完了,怎麼還能問出這麼一句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裝,發覺肩頭已經攏了一件帶毛的披風。
再看四際,房中已滿是火盆香爐,書本遊記皆整整齊齊的收在櫃格之中。
“我抄的經呢?”
彩玉復又笑道。
“梁管家囑咐了,王爺抄完的都要收起來,現下都收在匣子裡呢,整整齊齊八百六十八卷,王爺現下可要看?”
我伸手在自己虎口掐了一回,發覺自己並非是在做夢。
於是便被這一陣刺疼,激出了一陣清明。
是了,我問佛祖的話。
佛祖已然答了。
“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願我臨欲命終時,盡除一切諸障礙,面見我佛阿彌陀,即得往生安樂剎,我既往生彼國已,現前成就此大願,普願沉溺諸眾生,速往無量光佛剎”
彩玉聽不懂我在唸什麼,而我卻笑出了幾滴清淚。
我到今日方知,崇然究竟為何而死。
我到今日方知,為何崇然的死。
會讓我傷至心死,卻仍不自知的絕境裡。
原來在我心裡,崇然一直是枉死的。
是有人害了他。
是葉寶元給他吃香,早早傷了他的根本。
才讓他在最風光無兩的時候,撒手人寰。
我又怨自己無能,找不到一顆九轉回魂的金丹替他續命。
是以,我對崇然的死。
不是憾,而是恨。
既恨著旁人,也恨著自己。
遺憾或有可抒懷的一天,可恨,卻是一個解不開的死局。
尤其是人一旦恨上自己,便會在有意無意間作踐自己。
東海之時,我尚且撐著精神看顧沙場成敗,可自從回了京城......
彩玉伸出手掌來,在我面前晃了晃。
“王爺?王爺?您怎麼又出神了?”
我抬手擦了臉上熱淚,盯著虛空裡的一片寂靜,知道自己就快要找到癥結所在了。
“把小葫蘆拿來,在臥榻枕下,快些”
彩玉見我說的著急,腳下便也匆忙了起來。
慌慌張張就進了內間,將一對小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