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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蠶虛影甫一出現,就開始劇烈的蠕動起來,彷彿遭受了某種巨大的痛苦。
正當婁宇猶豫著是不是該做點什麼的時候,地蠶虛影中有一點靈光浮現,在虛幻軀體地襯托之下,宛如天上的北極星般閃耀。
接著那靈光如夜空流星劃落,直直落入剛才那顆放進地蠶體內的蟻卵之中。
蟻卵受靈光浸染,似乎多了什麼神異。
還未等婁宇仔細分辨,失去靈光後變得更加虛幻的地蠶虛影,便竄入婁宇的腦海,婁宇一時只覺頭暈目眩。
短暫的眩暈之後,婁宇恢復清醒,忍不住皺起眉頭——如果他有的話。
剛才真是嚇了他一跳,他還以為那虛影是地蠶的靈魂,要施展最後的手段,用來報復自己,甚至是奪舍,佔據自己的軀體。
誰知道這虛影冷不丁鑽入他的腦海後,他只是失神一瞬間,非但沒受什麼傷害,現在還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活動身體時都感覺更加自如了。
同時,他和那顆卵之間也有了冥冥中的某種聯絡。
莫非,我吸收了那傢伙的魂魄?
婁宇忍不住懷疑起來,可如果虛影是靈魂,那光點又是什麼?
婁宇把目光挪向那顆蟻卵,不禁開始犯難:到底該拿這卵怎麼辦呢?現在它可不同尋常了,不能隨便拿來做實驗,按理該收起來好生呵護。
但它的異變是源自地蠶屍體,要是把它們分開,會不會弄巧成拙,反而白費了這顆不同凡響的卵呢?
思來想去,婁宇決定就這麼放著。大不了浪費一顆卵。
……
“婁宇啊婁宇,你真是一個滿身罪孽的男人!”
一切塵埃落定,婁宇又不禁憐憫起地蠶先生來。
死後屍體成了孵化床,靈魂也做了口糧,怎一個慘字了得?而且這洞穴的原主人說不定就是它……
再想到自己由人變成蟲,前途渺茫,朝不保夕,說不定哪天就和地蠶先生一樣,落個畫餅一場空。
正所謂物傷其類,他突然覺得眼前的蠕蟲,也不是那麼面部可憎了。
“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再說是你害我在先,我不過是自衛。”
婁某人竟自責起來。
“唉,想這些幹什麼?”
思維突然陷入沉寂,他明白這是穿越的後遺症。與以前的人生割裂後,難免會感到迷茫和恐慌。
何況,自己必須以蟲豸之身,面對掙扎求存的未來,心中惴惴實在不知道如何派遣。
這時,洞口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婁宇頓時警覺。
“莫非地蠶先生還有妻兒在外,來給他報仇?”
這想法一出,婁宇自己也感到好笑,真是入戲太深。
“蠕蟲形態的大多是幼蟲,地蠶先生至今恐怕還是處子之身。童子雞一個,哪來的妻兒?爹媽還差不多。”
“昆蟲基本都是放養,很少有撫育下一代的行為,更不用說地蠶先生獨自活動這麼久,半點不像有父母看護的。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種可能很小,那究竟是——”
沒有給婁宇繼續猜想的時間,一道棕黑色的身影鑽進了洞裡,進入婁宇的視線。
那身影也是昆蟲一類,身具六足,棕黑色的外殼如同甲冑,頭部兩側各有一隻複眼,額頭上又有三隻豎目,像是花瓣攢聚。
昆蟲的複眼用來視物,而那三隻豎目應當是單眼,只能感光,不能成像。
此時它兩條觸鬚不安地在空氣中胡亂搖動,好像正試探著什麼。
“這特麼不就是隻螞蟻嗎?”
正當婁宇這麼想的時候,他收到了眼前這隻螞蟻釋放的某種訊號。
這是螞蟻間交流的方式之一,即資訊素。
硬要形容的話,它像是某種氣味,一種氣味就能傳達一種資訊。
身為人類的婁宇不可能理解這種訊號,但他如今的身體傳來了反饋,讓他本能地理解了這種訊號的含義——友善與尋求合作。
合作?婁宇瞬間明悟過來。
他早就注意到,這隻螞蟻的胸部和屁股都很發達,背部還有脫去翅膀的痕跡——翅基,應該不是普通工蟻。
但由於沒有辦法看到自己的全貌,不能進行對比,所以他無法確定對方和自己是不是同類。
當它開始尋求合作,婁宇便確定了,這無疑是一隻與自己同種的、處於起步階段的新後。
一個蟻巢裡並不一定只有一隻蟻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