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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日本大人物之所以能夠遁逃,也是因為玉羅剎苦苦支撐了這麼多年,早就心力枯槁,難以為繼。當我告訴他大間諜的死訊時,她瞬間崩潰,從身體到思想灰飛煙滅。我很後悔,自己無意中做了大人物的救星,也做了中華民族的罪人。這一次,我情願與大人物同歸於盡,來贖自己犯下的罪過。”唐晚語調冷澀地說。
她是無心之失,並不應該承擔罪責。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我們應該還有彌補的機會。
艙室內的氣氛十分沉鬱,畢竟我們兩個正處於孤軍奮戰之時,身後沒有任何援軍。
我們並不清楚富士山那邊是什麼情況,完全憑著兩腔熱血奮勇向前。
“不要氣餒,振作起來!”我向唐晚伸出了雙手。
她也伸出手,四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每個人都會犯錯,我們的敵人也一樣。所以,我們必須儘可能地彌補過錯,重新掌握主動權。
“篤篤”,有人輕輕敲響了艙室的門。
我大步過去開門,一名服務生站在門口,手裡託著銀盤,上面是一部黑色的衛星電話。
“有一位先生致電船長,要求跟夏天石先生、唐晚小姐通電話。”服務生說。
我拿起電話,沉住氣,調勻了呼吸之後,才緩緩開口:“是哪位?”
唐晚跟出來,先給了那服務生小費,然後吩咐他等會兒再回來拿電話。
“我是你從未謀面的老朋友,冒昧打擾,就是想勸你不要跳出來做英雄。英雄通常都死得很快,我不願看你無辜送死。如果可能,就趕緊縮手縮腳,保命為上,在日本富士山走馬觀花轉一圈,然後抓緊時間回家。”電話彼端的中年人語態沉穩地回答我。
“閣下是什麼人?”我繼續追問。
明知道對方會透過變聲器打來電話,我還是希望儘量延長通話時間,好從對方語氣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一個關心你的人,呵呵呵呵……”對方笑起來。
“多謝了,但我還是希望好好地考察遊覽富士山,不想走馬觀花。如果可能,我還想在富士山開闢一處休養之所,借富士山靈氣,提升自己的奇術水平。”我淡淡地說。
這些話非我本意,但唯有如此,才能激起對方的情緒變化。
“口不應心,不說也罷。”對方冷笑一聲,似乎已經窺見了我的真實想法。
“既然你肯打這個電話,就證明你瞭解我的行蹤。我從美國來,到日本去,茫茫大海,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你如果真的為我好,何不幫我擇一條路出來?也省得我沒頭蒼蠅一樣,東西亂撞?”我問。
聽筒中忽然傳來了汽笛長鳴之聲,同時,我的耳畔也傳來了同樣的聲音,兩種聲音幾乎同步。
我拿起桌上的鉛筆,在記事簿上草草寫了幾個字:“打電話的,在船上。”
汽笛聲就是證據,兩長一短,兩短一長,那是在向錯身而過的其它船舶報平安。
“好,我出去找。”唐晚十分機警,立刻拉開了艙門。
那服務生還在長廊裡站著,聞聲立起,以為我們已經用完電話了。
唐晚一個箭步衝過去,先捂住了服務生的嘴,然後在他耳邊低聲問:“汽笛聲從哪裡傳來?”
服務生向背後指了指:“船頭、訊號臺,所有訊號都是從那裡傳來,無論有聲的還是沒聲的。”
“帶我去。”唐晚在服務生肩頭一推,兩人一前一後走向長廊尾端。
剛剛,唐晚出動時,我一直很謹慎地把電話的話筒緊緊地捂在胸前,以免對方察覺,有所防範。
假使對方在船上,這真的是個不壞的訊息。
韓映真既然把我們安排在這條船上,就一定藏下了另外的眼線。大家聯手,正好能將這個大膽挑釁的人揪出來。
知道的事越多,就越容易壞別人的事。
所以,江湖上的包打聽之類人物下場通常都是悲劇。
“任何一場江湖爭鬥都是漩渦,大小雖然不同,但危險性卻沒有任何區別。不要覺得大國間諜平易近人,笑得越溫柔的人往往背後狠狠扎你一刀。好了,我話說到這裡,別派你的人來找我,會死人的。”對方又說。
“你指的是韓映真嗎?還是美國間諜?”我故意囉囉嗦嗦地追問。
“兩者都一樣,他們的額頭上都刻著‘奸人’二字,只不過有人看得見,有人看不見。記住吧,回老家去,最安全,也最方便。樹高千丈,葉落歸根;人行萬里,鄉音不變。美國和日本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