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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其實,我一直想讓自己成為“君子”,並且以君子的那些標準來要求自己,這種性格跟普通的江湖人物完全格格不入。江湖上那些刀頭舔血的人從來都是隻看眼前、不顧以後,為了一己私利,可以毫無顧忌地損害別人的利益。
我不是他們,也不想做他們那樣的人。
“叮鈴鈴”,茶几一角放著的楚楚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與此同時,我口袋裡的電話也振動起來。進入索菲特銀座之前,我特意把電話調到了振動,以便於跟唐晚聯絡。
我先看自己的電話,螢幕上顯示的是“唐晚”二字。
再看楚楚的電話,則是“哥舒飛天水中花”七個字。
第70章 哥舒水中花(1)
我當然知道“哥舒飛天”這名字,因為正是他的那本筆記簿揭開了“神相水鏡”大秘密的一角,把我和燕歌行引向了齊眉與哥舒水袖。他雖然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但這世界上卻永遠留著關於他的傳奇。
“楚楚怎麼會有哥舒飛天的號碼?”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哥舒飛天已經消失了,怎麼可能打電話來?難道是別人使用了哥舒飛天的電話?”我的疑惑越來越深。
“水中花是什麼意思?跟水有關……難道楚楚和哥舒一族是有關係的?那麼她為什麼又要命令血膽蠱婆進攻楊樹林裡的小屋?到底是……楚楚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麼?”太多疑惑如同繩索,將我上三圈、下三圈地捆縛起來,令我呆坐在沙發裡,一時間忘記了接唐晚的電話,只是愣愣地坐著,目光直盯著楚楚那部電話的螢幕。
稍後,兩部電話都不再響了,房間裡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因為“哥舒飛天水中花”這七個字,我突然很想進兩邊臥室探看,甚至是開啟楚楚的行李箱翻查,看她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麼樣的秘密。
“她是苗疆來的煉蠱師,是苗人,非我族類,其心必殊……她來是為了‘神相水鏡’,跟燕歌行、齊眉等人並沒有什麼區別……她向我示好,也許只是為了在陌生的濟南城裡尋找一個幫手……她給我喝的茶或許其中也摻雜著蠱蟲,讓我深墜苗疆蠱術的陷阱裡……”思想是沒有疆界的,我想到了很多很多,每一條都是對楚楚不利的。
我站起來,向兩邊臥室門口看看,腳下移動,卻只是繞著茶几轉了個圈,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也許我不該由一個電話號碼就懷疑楚楚,她身為苗人領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我不能對她要求太苛刻。她是要做大事的人,必須有自己獨特的行事方式,才能統領群雄,爭霸中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應該相信她,而不是捕風捉影地懷疑她。她做什麼本來就不必經過我的同意,我們只不過是半小時前剛剛兄妹相稱,她還來不及對我解釋。以後,她一定會把這些問題解釋給我聽……”我寬慰自己,胸膛裡那口氣順了,激動的心情也平復下來。
唐晚第二次打電話來,我就在電話振動第一下時接聽:“是我。”
“情況怎樣?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我擔心你。”唐晚的聲音裡透著焦灼。
我冷靜地回答:“沒事,紙袋已經交給楚楚。她出門有事,請我暫時等她一下。在這裡,我遇到血膽蠱婆,她下午時帶領蠱蟲圍攻殯儀館楊樹林中的小屋,並且做了現場錄影,我正在看。另外,我心裡還有一些困惑,需要等楚楚回來求證一下。別擔心我,我感覺我們跟楚楚之間,還是有一些地方可以合作的。”
唐晚有些詫異:“她竟然真的如此相信你?”
這句話讓我記起了我們剛剛坐進“俏川國”時的對話,唐晚曾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乎”,那似乎已經成了一句讖語,預示著我和楚楚的見面情形是外人無法理解的。我相信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不一樣的,就像很多男女之間存在妙不可言的“一見鍾情”那樣,兩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一旦遇到,就會締結同心,永不分離。
“也許大家有著共同的利益與訴求吧。”我回答。
“不可能,不可能。”唐晚連說了兩句“不可能”,可見她確實無法理解我和楚楚之間發生了什麼。
“現狀就是這樣,我大概還要等一會兒,因為她與血膽蠱婆出去,是為了接見一個——”剛講到這裡,我突然豁然大悟,因為血膽蠱婆進來報告時說的是“青島人”。
現在圍繞“神相水鏡”出現的“青島人”只有青島韓氏那批人,如果到酒店來見楚楚的是韓氏的手下,那麼證明兩者之間也有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
這樣一來,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