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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看得很清楚,但我絕對會給大哥面子,不在濟南鬧事,更不會在爺爺的葬禮上鬧事。昨日,我已經狠狠地教訓了手下人,要他們每個人今後見到大哥之後,如同見到我本人一般,畢恭畢敬,言聽計從。大哥說的話、安排的任務要比我更遵守、更努力去做。至於燕歌行的家人,我自然不會再動,但他必須保證,對待大哥你有禮貌、有規矩。”楚楚條理清晰地說。
她的手下人一定是指血膽蠱婆,也就是那個在爺爺的冰棺裡、焚化爐的擔架車下面放置那鬼臉雕蟬的老女人。
我點頭致謝,但卻有些擔心:“楚楚,以你的才幹,應該能夠打探到燕歌行正在操縱的一個計劃,對不對?”
“殺楚”是燕歌行、齊眉共同策劃實施的計劃,我只是遭到他們的被動牽扯,一旦身份有變,當然要站在楚楚這一邊。
楚楚又微笑起來,烏黑的長睫毛動了動,柔聲回應:“謝謝大哥關心,此刻這世界上唯一關心我的,大概就只有大哥你了。”
我搖頭苦笑:“可惜,在很多事情上,我雖然看到聽到,卻幫不了你。”
在此之前,我在燕歌行、齊眉之間只能算是一個附庸,財力、能力遠遠不及。所以,他們才會用我做釣餌,引誘楚楚上鉤。釣餌是一個行動計劃中最無用之物,拿出來的唯一作用就是被犧牲掉。
楚楚正色回答:“大哥不要妄自菲薄,人的一生無比漫長,有些人背靠祖蔭,少年得志,有些人卻是大器晚成,飛揚直上。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就知道自己的未來有多麼海闊天空了。”
我報之一笑,以為楚楚只不過在寬我的心。
同樣的話,唐晚似乎也說過,但具體的語句我已經記不清了。
突然,門鈴叮咚一響,有人隔門稟報:“少主,最新戰況,水淹七軍。”
我聽那聲音有些耳熟,轉念一想,那正是血膽蠱婆的聲音。
楚楚暫時放下我們剛剛說的話題,走去開門。
門一開,已經不再年輕的血膽蠱婆閃身進來,身手之敏捷,竟然不輸給年輕人。
“少主,殯儀館那邊最新戰況,水淹七軍。正如您所料,哥舒一族深藏不露,他們倚靠著貫穿濟南的小清河創造了‘河漢之眼’,的確能夠直通東海海眼。這樣一來,外界進攻之時,就算耗盡全部戰鬥力,也只是被哥舒一族拿去填了海眼,根本無濟於事。幸虧您料事如神,確信哥舒一族曾經從古籍之中窺見了兩宋之時慕容家族創立的‘借力打力、移花接木’之術。現在,我們表面上虛張聲勢要做的事已經完成,隨時可以全身而退。還有,您料中的事情還有一樣,這些中原漢人詭計多端,每一方都想儲存實力,抽身事外,坐山觀虎鬥。可惜,如果所有人都想看好戲,就沒有下場參戰的了。這麼說來,看似強大的漢人原來都是一盤散沙,根本不足為懼。咦,他怎麼在這裡——”血膽蠱婆的臉一直向著楚楚,直到楚楚向客廳中間來,她才轉臉看見我,頓時驚訝地叫起來。
楚楚面色一寒:“我曾吩咐過什麼,你忘了嗎?”
血膽蠱婆眉頭一皺,重重地跺了跺腳,忽然向前一撲,單膝跪地,額頭貼在地毯上,向我行了個重禮:“老奴叩見夏先生,先前多有得罪,請恕老奴有眼不識泰山之罪。老奴自小就跟隨楚氏一族,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所有得罪夏先生之處,都是為了少主的利益所為。萬望恕罪,不要見怪。”
我趕緊站起來,俯身攙扶血膽蠱婆。
她是楚楚的忠僕,現在我們是一家人,我當然不會怪罪她。
“請起請起,言重了。”我連聲說。
血膽蠱婆臉色發青,閉了嘴,等待楚楚吩咐。
楚楚淡淡地說:“不要小看了漢人,誠如外界輿論所說,一個漢人是一條龍,三個漢人是一條蟲,說的就是漢人窩裡斗的特性。但是,你應該知道,昔日三苗之主率領蠻族、獸族、水族征戰炎帝、黃帝於中原,兵力之強,無以復加,最終為何一敗塗地?連‘戰神’蚩尤都遭斬首,苗疆勇士再也不敢踏足中原一步。直至漢唐、兩宋、元明清之時,苗王也只能向中原俯首稱臣,年年進貢……我說這些,不是重提苗疆屈辱的歷史,而是告訴大家,絕對不要小看你的敵人,否則的話,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條。我們的祖先蚩尤是何等的蓋世英雄,其下場如何,大家都看得見……”
我是漢人,聽她們主僕兩人如此對話,不禁有些尷尬。
楚楚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滿含歉意地向我躬身:“大哥,我不是有意提起這些,只是教下人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