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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好!”鬼菩薩大笑,來不及跟那人道歉,直接踏出門去。
那人正是曲齡,不經意間露了這一手,讓我也窺見了她的實力。
簡娜臉色一變,雙手攥緊了推車的手柄,先看看曲齡,又看看我。
我向她靠近,笑著低語:“別緊張,鬼菩薩已經處理好一切。曲齡大醉方醒,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我最希望的結果,真實情況如何,只能等接下來曲齡開口才能知曉。
“效率這麼高,已經拆解完成了?真是不錯,我只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大家都不見了。夏先生,你到下面來,也不叫我一聲——”曲齡徑直向我走來。
我望著她笑而不語,但心情微微有些緊張,生怕她說出一些讓簡娜無法招架的話來。
“鬼菩薩要去哪裡?走得那麼急,風風火火的,像是趕著去哪裡搶東西似的!”曲齡又自言自語。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子,因為曲齡的話中又似乎出現了第二個不祥之兆——“搶東西”三個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搶死”。
“喂,怎麼不說話?”曲齡走近我,在我手臂上啪地一拍。
“呵呵,我一直在想,怎麼跟你說說我做的一個奇怪的夢。剛剛我跟鬼菩薩、簡娜都說過了,那個夢是跟白玉床、地圖有關的,非常真切,如身臨其境一般……”我岔開了話題,以免讓自己的負面情緒越積越多。
人是感情動物,很多時候情緒能決定工作效率。
在這種關鍵時刻,我需要的是集中精神,將所有心思貫注於這些艙室部件上來。
這是“解謎”,不是泛泛的檢查,必須將各種可能性全都考慮進來,重新編織安排,提煉出一個合理準確的答案來。要知道,那答案關係到能不能將唐晚的魂魄找回來。我若失敗,則唐晚的下半生自今日之後全都毀了。
“好啊,你說說看?”曲齡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來。
我詳細講述了那段幻覺,尤其是那手電筒的光柱由地圖轉移到我臉上的過程,我講的更是細緻之極。既有當時的情景描述,又有自己的心理活動,務求令曲齡、簡娜二人能夠體會到我那種極度困惑的心情。
“手電筒不會單獨存在,那裡存在著一個你看不見的‘人’,或者是一個靈魂。你的意思是,那‘人’被困在這狹小的房間裡,一直不曾離去。他死了,身體腐朽消溶,靈魂卻不朽不壞,跟房間永遠繫結在一起。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靈魂是沒有形體和質量的,即使只有一條窄縫、一個蟲眼,它也能輕易地逃逸出去,而不是永遠被困。”曲齡總結。
簡娜亦有了新的見解:“夏先生,我一直想告訴你,其實這個奇怪的小房間最早是發現於舊政府的一個秘密倉庫裡,跟很多機密資料、政府財物放在一起。在那倉庫裡有一袋檔案是專門論述它的,因其過於詭譎迷信,後來被丟進火爐銷燬。它被塵封了很多年,直到‘鏡室’開建,才被送到這裡來。這些訊息,是我從“鏡室”的資料室裡看到的,但我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至於那袋資料,更是被記錄者一語帶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曲齡笑起來:“是啊是啊,我讀過‘鏡室’的資產報表,其中也提及到它,與你說的一模一樣。”
她倆說的符合真實情況,畢竟在二戰結束後至新政府成立前,中國大陸還經歷了一段黑暗時刻。那個期間,舊政府接管了全部城市,也連帶著將每一個城市的獨特秘密接管過來。
“真希望能看到那袋資料,無知者無畏,燒掉資料的那些人真是鼠目寸光,愚蠢到家了!”我不由得感嘆。
在我們的談話期間,簡娜一直在偷偷觀察曲齡。
簡娜射殺薛傲時,曲齡和唐晚都在場,而前者則是最有可能洩密之人。
令人欣慰的是,曲齡所有的表現都讓我確信,她根本不知道薛傲已經被殺,相信這一點也終於能讓簡娜放下心來。
“儀器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還等什麼?”曲齡舉起手來,向那白玉床一指,“我們的第一目標當然是它,現在就拿它開刀吧?”
簡娜心虛,對曲齡的意見相當配合,馬上按下了掃描器的電源。
每一臺掃描器的底部都安裝著一隻白色的掃描槍,模樣與醫院裡的射線探測儀接近,但其操控按鈕的數量卻要多出十倍來。
白玉床被平放在地上,它的尺寸比原先略大,可知它之前是有一部分被砌築在板壁內部。
燈光之下,它通體泛著淡淡的白光,材質細膩,猶如上好的凝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