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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是標準的生意人,操著一口濟南話,眼角眉梢透著十足的奸商味兒。
桑青紅只說了四個字:“神相水鏡。”
這四個字令我也吃了一驚,因為她說得太直接,也沒有采取任何保密措施。
年輕人愣了愣,緩緩搖頭:“沒有這種東西,但只要您交上定金,我們一定全力以赴幫您尋找。”
畫面中有寒光一閃,年輕人便踉蹌後退,胸口赫然插上了一把黑柄匕首。
“刀下留人——”有人從店內閃出來,一把抓住年輕人的肩頭,但為時已晚,那年輕人胸口流出的血已經濃黑如墨,可見匕首上淬了劇毒。
那人抬頭,臉上沒有怒色,只有深潭靜水般的冷冽。
我看到那人,心頭咯噔一下子,雙手不自禁地緊緊握住了面前的椅背。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閣下是為求人而來,還是為殺人而來?”那人冷冷地問。
他有著濃黑的劍眉、星一般閃亮的眸子、高挺的鼻樑,人中之上覆蓋著微黑的鬍鬚,鬍鬚之下則是元寶形嘴唇,整個人不怒自威,穩如山嶽。
“我要找一樣古物,你這裡是濟南城最大的古董店,慕名而來,不需要聽到任何敷衍的話。”桑青紅說。
“你要的東西,我們沒有。”那人說。
“你有,我來,就知道你有,否則就不來了。三條街外,我的人馬荷槍實彈列陣守候,不交出東西,這裡就會變成一片廢墟火海,到時候你跟那東西一起下葬吧。”桑青紅囂張地說。
那人沉思了片刻,忽然點頭:“好吧,人命比東西值錢。兵臨城下,我也不得不捨財求命。請跟我進來吧,那東西在後宅。”
他轉身向後走,桑青紅立刻跟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差五步。
“別耍花樣,否則,我要你閤家老小死一百遍,再掛到南門外的旗杆上示眾。”桑青紅又說。
那人不說話,只是快步前行。
折轉幾次後,他們走入了一條幽深的長廊。
長廊筆直延伸,廊簷上全都是精緻的木雕花板,廊外則是花木扶疏,透著無盡的清雅。
我估計,長廊最多不過五十步,畢竟這是在一所中式宅院裡,其南北距離不可能太遠。
如果是五十步距離,那麼只需要兩到三分鐘就能走到盡頭。
也就是說,在桑青紅的威逼之下,再有最多三分鐘,男人就會把神相水鏡獻出來,交到她手上。
同時,我們也就能看到那絕世珍寶的真面目了。
“原來,‘神相水鏡’真的在我夏氏一族手中。”我暗自感嘆。
那人一露面,我差一點誤以為他是我爺爺,因為他的五官面目分明就是爺爺年輕三十歲的模樣。
爺爺此刻已經灰飛煙滅,我卻在一段歷史影像裡看到了另一個他。
按時間推算,那人不可能是爺爺,只能是另一個人。
“他是我的太爺爺。”我大膽猜測,“桑青紅見過太爺爺,但此時此刻,他們針鋒相對,各為其主。”
在我暗自思索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不止三分鐘,而是五分鐘左右。
螢幕上,那人跟桑青紅仍然向前走著,步伐未曾減慢,但卻始終沒走出那長廊。
簡娜看看腕錶,低聲解釋:“這段影片中,他們走了十一分鐘,但是——”
我明白了,那人表面屈從,但卻暗藏殺機,把桑青紅帶入了一個陷阱。
“但是什麼?”這不是我的聲音,而是另外一個女人在說話。
“但是,他們沒有走到盡頭,一直走下去,而影片就是在這種前進中結束了。”簡娜解釋。
我意識到情況不對,向那女人的聲音來處望去,卻見最遠端角落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纖瘦的長髮女人。
“不要說話。”我低聲警告簡娜。
“什麼?”簡娜不解,茫然地望著我。
“有不速之客到了。”我簡短回答。
我們交談的聲音雖低,但那女人還是聽到了,立刻冷笑著反問:“不速之客?誰是不速之客?我不是,你們才是。在古老的時光歷史之中,我已經是安歇了的靈魂,卻被你們重新攪擾吵醒。醒了,你們卻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沒頭蒼蠅一樣亂闖亂撞。鏡,是世間最奇妙的東西,自古至今沒有人能領悟鏡中世界的奧秘,卻只留下‘鏡花水月一場空’的悲哀論調……就像現在,你們以為用千萬鏡面就能分解人的靈魂,孰不知你們所做的,不過是白馬非馬